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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下人們面面相覷。
外頭都說太子殿下最是冷麵冷心,對太子妃也不好,如今瞧著,倒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太子身份高貴,這樣身份的人竟會親自為太子妃擦汗,見她難受,又這樣著急,若非她們親眼所見,是決計不敢相信的。
王婉然趕來的時候,瞧見這一幕,臉色嘩的一下變得慘白。
她見著青葙這幅模樣,便知她怕是喝了楊氏準備的茶水了。
太子殿下沒喝,反而太子妃喝了,她們的計劃自然失敗了,若是事後問起……
王婉然心跳如鼓,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本想著上前支開李建深,自己給青葙弄一桶冷水泡著再說,然而剛想有所動作,便見李建深突然抬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就那一眼,便叫她如墜冰窖。
王婉然下意識後退一步,也顧不得規矩,轉身便跑。
母親……母親一定有辦法。
她顧不得下人異樣的目光,拼命往楊氏的屋子跑去。
此時,躺在床上的青葙愈發難受,她下意識去扯自己的衣領,露出一大片裸露的肌膚來,然後抓住李建深拿帕子的那隻手,像是個孩子一般啜泣起來。
「御醫呢?怎麼還不到?」李建深扭頭喊道。
「回殿下,已經派人去催了。」
對於屋裡的吵鬧,青葙是半點察覺不到,她只覺得自己身體燒得厲害,需要東西來滅火。
她紅唇微張,將李建深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待終於感受到一絲冰涼,方才喘了口氣,覺得舒坦了些,可是這些似乎還遠遠不夠。
李建深見她這樣,心頭一顫。
她已經許久不曾這樣主動親近於他。
李建深目光柔和,俯首,準備另一隻手去為青葙擦汗,卻看見她張了張口,喚他:「阿兄。」
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李建深的眼神瞬間黯了下去,一股無法言喻的苦澀開始在心間蔓延開來。
他咬了下舌尖,血腥味瀰漫口腔。
他早該想到的,為何要有期待?她怎麼可能對他如此依賴親近?就算是在這樣的時候,也不可能。
李建深坐在那裡,緩緩起身,扭頭不去看青葙,任由她將臉貼在自己手背上,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上去。
「阿兄……」她還在喊著那個人。
李建深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御醫終於到了,他見李建深一直在床邊坐著,擋住他的視線,不由道:「殿下……這……」
李建深睜開眼睛,放下帳幔,遮住青葙的身子,只漏出她的半張臉來。
哪有叫人瞧病,只瞧半張臉的?但御醫素來知道李建深的脾氣,也只能硬著頭皮去瞧。
他彎著身子瞧了會兒,又問了李建深一些青葙的症狀,不覺心頭一震。
太子妃這分明是中了逍遙散的模樣……
這藥在前朝宮中最是常見,主子們行房時通常會用它來助興,藥效十分剛猛。
眼前的景象,瞧著也不像是太子同太子妃的閨房情趣,可除了太子,普天之下還有誰敢給太子妃下這東西?
李建深用帳幔完全擋住青葙,道:「直說便是。」
御醫垂頭道:「回殿下,沒見著東西,不敢確定,但依微臣之見,多半是……是逍遙散,且瞧著太子妃所服劑量不小。」
李建深不是未經過世事的無知小兒,聽見這番話,又想起方才王婉然的異樣,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沉下臉來,眼中滿是冰涼。
不過如今還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他得先解了青葙的難受再說。
「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