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她語氣輕柔和緩,身上帶著與青葙截然不同的貴女氣質,彷彿在同李建深拉家常。
兩人瞧著甚是般配。
李建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青葙,也沒問她的意見,只道:「去吧。」
青葙點點頭。
她方才沒發現,經盧聽雪一提醒才看見自己的裙擺上儘是泥點子,且她今日裡頭穿得又是淺紫色的襦裙,泥黃色的泥點落在上頭尤為顯眼。
她若真是穿著這一身去赴宴,便是大不敬。
青葙跟著盧聽雪的侍女進殿去,換了衣裳出來,見李建深仍抱著貓坐在正堂內,沒有起身的意思,便知他今日怕是不打算去了,便上前行禮:
「殿下,妾去了。」
李建深打量了她幾眼,沒吭聲,倒是盧聽雪道:「殿下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青葙也不想自己呆在這裡打擾她們二人相處,平白惹李建深不快,便對盧聽雪道了句:
「娘子保重身子。」
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
李建深擼貓的動作停下,視線追隨者青葙的背影,看著她消失在門外。
「殿下?」盧聽雪喚他。
李建深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手臂一鬆,狸花貓從他懷中跳下來,衝到盧聽雪腳下躺下,玩自己的尾巴。
「你身子不好,還是快去躺下吧。」
盧聽雪輕咳兩聲,點頭,道:「多謝殿下關心,聽煙雨說,方才這小玩意兒毀了太子妃的畫,我心中過意不去,這才起來。」
李建深回想起方才青葙使勁擦畫上的雨水的模樣,靜了靜,道:「不是什麼大事,太子妃心寬,不會放在心上,你安心養病便是。」
「是。」盧聽雪點頭,扶著煙雨道:「外間冷,殿下到裡頭去坐吧,今日是中秋,叫他們把去歲我釀的梅花酒給您煨上,喝了暖暖胃。」
說著便招呼煙雨去取酒。
「不必了。」李建深忽然道,「御醫叫你安心養病,萬事少費神,還是歇下吧。」
說著,李建深忽然起身往外走,到了門口,他腳步一頓,又道:
「三娘,往後端州來信,不必避著人。」
只這一句,便叫盧聽雪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往日只是不說罷了。
盧聽雪嘴唇蠕動,最後道:「是,我明白。」
李建深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去歇著吧。」然後走了。
盧聽雪身子一晃,虛扶著茶几站穩,她此時有些後悔,做什麼要聽家中人的話,在信裡將長安的訊息告訴他們,她心存僥倖,以為提一兩句不當緊的,可是……
她慢慢坐下,身子漸漸發冷。
「娘子,您沒事吧?」煙雨關心問道。
盧聽雪搖了搖頭,沒關係,李建深既然說出來,就代表他並不將這件事當回事。
他一向寬待於她,為了她同陛下鬧翻,甚至多年不娶,最後娶的太子妃也與她甚為相似。
若不是傾心於她,他絕不可能做到這般。
這樣一想,方才還慌亂的心終於漸漸平復下來。
宴會上,眾人觥籌交錯,一派熱鬧景象,李弘坐在御座上,不見李建深,眉頭微皺,問左右:
「太子呢?怎麼還不來?」
內侍孫冒嚴知道李建深如今正在陪那盧娘子,便湊過去小聲耳語幾句。
果然,李弘聽罷,心中怒氣橫生,但面上卻不顯,只用手捏著酒杯,道:「派人叫他過來。」
「是。」
林貴妃察覺到李弘的不快,連忙打圓場,舉杯給李弘敬酒。
見貴妃如此,眾人皆有樣學樣,爭先恐後地李弘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