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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灣鎮說是鎮,實際上是個山民的聚集點,大部分人家都分居著山裡各處,鎮頭到鎮尾,數得過來幾戶人家。
常昊向鎮頭一戶人家打聽,這裡有沒有一戶姓凌的人家。山民愣愣地看著他,他忙加了一句,他家有個姑娘做教師的。山民笑了,呶,就是他家啊!
這家院中曬著幾大匾藥材,大門敞著,兩人在門外叫了聲,沒有人應答,走進去,屋子裡也沒有人。
難道上山採藥去了?常昊自言自語。
鍾藎四下看看,目光落在牆上的一個照片框上。
照片框是紅木做的,古色古香。裡面放的照片大部分是黑白的,有些都發紅,裡面的面容都模糊了。有幾張是彩色的,有一對年老夫婦抱著一個男孩,有男孩背著個小書包站在院中拍的。拍的時候迎著光,男孩眼微微眯著,一對濃眉輕擰著。最後一張是一位三十多歲女子和男孩。男孩長大了些,眉宇間的英氣遮都遮不住。可以想像日後他是多麼的俊朗陽光。女子沒有看向鏡頭,而是俯首凝視著男孩,表情溫柔、憐愛。
&ldo;這男孩和戚博遠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rdo;常昊沉吟道,&ldo;他……還有一個孩子?&rdo;
鍾藎緩緩閉了閉眼,倏地一下,用力睜開。
她把照片從下向上,又看了一遍。
&ldo;鍾藎!&rdo;常昊看著鍾藎身子突地往後倒去,他衝過去,伸手扶住。
黑暗還是像座山壓過來了。
在杭城,她以為是錯覺,除了年紀不同,天下怎會有這麼相像的兩人呢?
在江州,他蹲在她面前,對她說:把孩子打掉吧,他不會希望有我這樣一位父親的。
誰在她耳邊說過:心理學家就是一瘋子。
她走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遠,找的就是這一個答案麼?
沒有人回答,黑暗越來越深,鍾藎兩眼一閉,失去了知覺。
52,風中的天使在睡覺(一)
燈光打在原木色的桌面上,光暈一圈一圈的,淡黃柔和的明亮,煞是好看。凌瀚在桌前已經呆坐很久了。
窗戶開著。老式的木格子窗,通風效果並不好。其實也沒什麼風,寧城的夏夜悶熱如洗桑拿。剛剛過去的一場雷陣雨,帶走了些炎熱,人在室內稍微感到舒適點。
院子裡落了一地紫藤花的花瓣、爬山虎的葉子,留著明早再收拾,他此刻在等一封重要的郵件。
在這小屋住了一個多月,凌瀚越來越喜歡上這裡了。當初租屋時,他特意問了下房價。對於他來講,那是個天文數字。他笑笑,在租房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左邊的抽屜開著,他從裡面拿出三個藥瓶,黃色的是三粒,白色的五粒,紅色的一粒。杯子裡有涼開水,他分成三次嚥了下去。膠囊在喉嚨口擠作一團,一時間有點難受,他把餘下的水都喝了,然後起身去冰箱想拿瓶礦泉水。
冰箱門一開,一張紙條飛了出來,他手一抬,接住。
是他寫的一張做海鮮餅的便箋,蝦幾克,蛤蜊多少,麵粉、油、水,火候的大小……一一寫得非常明細。
這張便箋還是三年前寫的。鍾藎在一家餐廳吃過一次海鮮餅,回來向他誇了許多次。第二次去吃,他就跑去廚房,向師傅討教了下做法。後來,又上網查了點資料。第一次做,非常失敗,沒敢給她吃,偷偷扔掉了。第二次是他自己吃的。到第三次,才讓她嘗了嘗。她抱著他的腰,像只快樂而又滿足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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