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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剛吩咐過了,他身後二人便已單腿跪下,他們雙手託著一個長形錦盒,呈於老將軍跟前。一旁的穆之謙緩緩開啟錦盒,忽見一道金光閃出,讓人不覺一驚。在場眾人還未愣過神來,穆之謙已然取出了盒中之物,真乃尚方寶劍也,不愧是皇家之物,通體金光閃耀,還有玉石點綴在劍鞘上,無不顯示出皇家的尊貴和霸氣。
穆天成接過尚方寶劍,在眾人面前一亮:“尚方寶劍乃天子信物,老夫代天巡視,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皆可先斬後奏,爾等還不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一齊跪下了,高聲齊呼,與驚雷聲聲相諧,不絕於耳。
然而,董天寶等人卻未跪下,那些被押的婦人正要跪下高呼萬歲,也被他們惡狠狠地吼住了,不少人還捱了耳光和拳腳。穆天成瞧見,心中多有不忍,更何況那婦人當中還有北賢王的小公子在,萬一有何閃失,罪莫大焉!一時情急,他便大聲喊道:“董天寶,你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啊,竟敢對婦孺這般無禮?”
“呵呵!”董天寶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急慌,小聲道:“老將軍,您先別這般著急嘛,末將這裡還有聖上的密旨……”
“你這狗賊,還有甚密旨?”穆天成喝道。淡淡一笑,他又道:“你這廝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你要知道你的禁軍大營已被老夫接管,再也無人救你了,你就乖乖投降吧!”
董天寶卻不管老將軍的說辭,只顧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錦囊來,金絲鑲邊,帶有龍紋,確是宮中之物。把錦囊拿在手上輕輕拋了兩下,他便微微笑道:“此錦囊乃本將軍臨出汴京時,聖上欽賜。聖上諭旨,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此錦囊斷不能開啟。當此關鍵時刻,本將軍別無他法,只得請出諭旨了……”他忽又叫道:“李二狗何在?”
“末將在!”李二狗抱拳應道。
董天寶道:“你小子也認得幾個字,就代本將軍宣讀一下聖上諭旨吧!”
“末將遵命!”李二狗應了,忙笑嘻嘻地接過了錦囊,他雙手託著錦囊,舉過頭頂,頂禮膜拜的一陣,方才緩緩開啟了錦囊。
這一刻,廳堂之內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李二狗手上,呼吸也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終於,李二狗用微微顫抖的手從錦囊之中取出了密旨:一張小小的宣紙被捲成了條狀,外面還有一黃色絲緞繫著。
很快,便有兵士接過了空錦囊,李二狗把聖上的密旨捧在手心,不覺已經沁出汗來。抬頭看了看董天寶,又看了看周遭眾人,李二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揭開了黃色絲緞。然而,當他緩緩展開宣紙,卻不禁嚇了一大跳,因為紙上並無一字;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慌忙擦了擦,一看,還是如此;他又以為自己看錯了一面,慌忙翻轉了一下,再看,竟也是空無一字。登時,李二狗全身已經虛汗漣漣,他慌又看了看董天寶,嘴巴吱吱唔唔的,半餉也沒說出話來。
董天寶急了,罵道:“李二狗,你傻了吧,聖上的旨意如何,你趕緊宣讀啊!”
“將……將軍……”李二狗仍是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你這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了!”火氣一衝,董天寶上前便踹了李二狗一腳。李二狗不曾注意,一下跌倒在地,不甚失手,宣紙片兒便掉了出去,正好落在曹豹腳下。曹豹一見,慌忙撿了起來。不料,他這廝卻是個藏不住事的主兒,一看宣紙片上未見一字,立時就急呼起來:“姐夫,姐夫,這紙上怎麼一個字也沒有?”
“什麼?”董天寶一時懵了,腦中“嗡嗡”直響。慌忙扯過那宣紙片兒一看,果然不見半個字影,他不由驚呼起來:“這是為何?……這是為何?……”一連嘆了五六聲“這是為何”,董天寶漸而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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