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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娘雖然興高采烈這竇汝珍自尋了另一條路,但這並不是出自沈娘娘的籌謀,而是竇汝珍自己放棄的。太子便是不被竇汝珍看好而放棄的一方,在這一方面怎麼也不值得高興了。反過來一想,沈娘娘還真是樂見竇汝珍後悔。
她高興之下,又是大手大腳的給朱沅不少賞賜,這才放她出去,自己自去看望皇上。
皇帝住在濯卷園,在園子裡,倒不像在宮中一般“非召不得自來”,沈娘娘到了濯卷園外,下了步攆,使人去向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得寶打探皇上醒了沒。
王得寶看著是沈娘娘的銀子,這才收了,悄聲道:“去告訴沈娘娘,還不曾醒。”
就是這兩句話的功夫,裡頭皇帝就聲音沙嗓的問道:“是誰?”
王得寶忙道:“回皇上的話,是沈娘娘跟前的知味,娘娘派他送了醒酒湯來。”其實這醒酒湯,皇帝身邊服侍的人要沒備好,就是失職了。不過寵妃關心送來的,又不一樣了。
皇帝再開口語氣就好了些:“呈進來罷。回去讓她安心。”
知味也是機伶,連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話,娘娘就在外頭等著聽信呢。”
皇帝再說話就帶了點笑了:“就讓她進來服侍罷。”
沈娘娘進去的時候,皇帝已經是漱過口擦過臉了,沈娘娘先服侍他用了醒酒湯,再替他梳頭,一邊嗔怪:“昨兒怎麼勸也沒勸住,喝成這般模樣。”
皇帝皺了皺眉,扶了扶還有些發疼的額頭:“酒量竟大不如從前……”
沈娘娘替他綰好個髻,插上玉簪,這才坐到他身側:“難不成是福壽膏的原故?瞧著皇上氣色是有些不佳,往後還是少用為好。”
皇帝一挑眉:“和它有什麼相干?朕用了它才神清氣爽!就是近來用得少了,掂記著給熬的。”
沈娘娘便陪著笑:“是,是,是。我原也不懂這些,也不該我說呢……只是這竇氏,此處沒有旁人能替她張嘴,可就該我說了。”
皇帝嗯了一聲:“她有什麼?你想好了,要她做兒媳婦了?”
沈娘娘就啐了皇帝一口:“還兒媳婦呢,快莫說出來了。皇上都寵幸了她了……”
話沒說完,皇帝就是臉色一變,陡然冷凝的氣氛,嚇得沈娘娘都噤聲了。
皇帝身子前傾,散漫的目光凝聚起來:“你說什麼?”
沈娘娘結結巴巴的道:“……皇上,您……昨夜,寵幸……了她呀……”
皇帝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將沈娘娘從榻邊一下扇到了地上。
“不要仗著朕對你的情份,這種話也敢混說!”皇帝站了起來,負著手,冷然望著伏在地上的沈娘娘。
沈娘娘半日都起不了身,好一陣才捂著一邊臉,掙扎著坐了起來。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動手打她呢。從前因為戚沈氏的事,沈娘娘多少次同皇帝鬧騰,皇帝到底也就同看戲一般,不曾動怒到要動手。
此時卻是勃然而怒,看沈娘娘的眼神一片冷冰。
沈娘娘嚇得全身發抖,這一瞬間,她是真的覺得很怕,她清楚的意識到“姐妹共侍皇帝”對皇帝來說只不過是一樁風|流|豔|事,但父子奪妻在天家,可是丟不起的臉。皇帝都可以為了這樁醜事,毫無顧忌的殺了她。
她努力的平靜下來,捂著半邊腫臉,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了:“昨夜是在桃花林中……”
她就這麼點了一句,皇帝腦海中便有些支離破碎的畫面零星閃過,他按著額,隱約的想起“仙子”……“一宿”……“不要”……
一時間皇帝面色變得鐵青,下頜繃緊,緊抿著唇,像要將沈娘娘看穿一般盯著她。
“……那個女子,是竇氏?”
沈娘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