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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源笑嘻嘻的道:“小喜,去,給姑娘們逗逗樂子。”手往前一送,又走了兩步,大蜘蛛便吐著絲在他指頭下盪鞦韆,差些沒盪到人臉上去。
嚇得姑娘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還好朱沅她們幾個都是在鄉間呆過的,倒不是沒見過這玩意,突然見這麼大一隻,臉色是不好,到底是忍住沒叫。
蕭源似乎挺樂意聽這叫聲,舉著這呆頭呆腦的蜘蛛就要在大堂裡游上一圈。
姑娘們叫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東堤閣的門開了,一群錦衣玉帶的公子哥兒走了出來。
朱沅轉過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被家僕擁著的有五人,年紀相近,都不到二十,最顯眼的當屬站在中間的那個。
面如白玉,目似寒星,玉冠束髮,身材修長,一身紫色綢衫,袖角衣裾以銀線繡以紋飾,腰間繫著玉帶,有股說不出的雅緻風流,清貴非常。這樣的人物,料想比之潘安也不差什麼。人家出門是擲果盈車,他來個嬌花鋪路也算應當應份。
朱沅目光輕輕從他面上掃過,便確定這是戚雲淮了,因此只去看其他四個。
方榮圃今年該是比朱沅年長一歲,正是十六。這幾人年紀都相近,且瞧著都是官家子弟,容貌氣度都不算差,一時竟然難以分辨。
稍傾,朱沅終於將目光落定於一張臉上,這少年穿著一身褚衣,面目清秀,與方榮恩只有三分相似,卻多了一身的青澀。若不是知道這裡邊有一個人是他,就算照面也想不到這上頭的。
朱沅微微一笑,兩世加起來,還是第一回見著方榮圃呢,認準了人,往後便好辦了。
此刻這一干公子哥兒似看西洋景似的看著平素羞澀嫻靜的貴女們又叫又跳的,不免都露出笑意。
戚雲淮唇邊帶著抹微笑,卻在蕭源走過他身側時,一抬手,以手中摺扇輕輕的壓住了蕭源的手腕:“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哥且收起來罷。”
蕭源站定,斜挑了眼笑著看他:“哦?她們同我家小喜玩得頗為開懷,何談饒人?”
姑娘們抱著一起要cry了:開懷你個腦洞!
戚雲淮不為所動,淡淡的道:“還是收起來罷。”手上使了兩分力。
蕭源何曾怕過這個,笑嘻嘻的扛著不動。
兩人站著就較起勁來了。
若論力氣,自然是蕭源力大,不過戚雲淮從上往下壓,更為得勢些。
朱沅冷眼瞧著,見隨行的錦衣少年裡頭便有面露怒色者,似對戚雲淮極為維護:“何處來的潑皮,尋死也不看看地方?!”隨著他這一句話,身後的家僕們便挽著袖子,似要衝向前來。
朱沅知道蕭源身手不錯,但雙手難敵四拳,且這些貴公子們隨侍的從人身負護衛之職,豈會沒兩分真本事?再加上這些被驚嚇的姑娘們也來頭不小,真要鬧大了,蕭源討不了好去。
按說朱沅只消站在一旁便可置身事外,但她既然與蕭源同了路,就不屑於遇事撇清避禍。
因此朱沅便上前兩步,斂衽福身:“舍弟頑劣,還請諸位原諒則個。”
那少年名叫葛青,此時不由一怔,他之所以發怒,一則是懦慕戚雲淮,二則是要在諸位貴女面前逞能。此刻卻見站出來一位雪膚雲鬢的美人,萬千秋波蘊含於她眼內,盈盈一掃便似傳情。
葛青臉莫名的就紅了:“這個,這個,無礙的。”
朱沅目光環顧四下,落到方榮圃面上時頓了頓,似有些羞澀的別過臉去,又對著諸位姑娘道:“諸位雅人雅量,小女子在此謝過。”
當著戚雲淮的面,誰不“雅量”?雖然怒氣未平,卻也沒再開口。
朱沅便對蕭源招了招手:“走罷。”
蕭源與戚雲淮各自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