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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現在就作數麼?」賀年問。
嚴銳之知道自己的酒量,晚上那一杯酒根本不可能有醉意,然而好像就是遲來的醺然湧了上來,嚴銳之想,不然換一種環境,也許自己不會再說出今天這樣的話。
但是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了:「好啊。」
「對了。」
看見賀年走近,嚴銳之覺得還是要再提醒他一次:「這段關係對我來說並不羞恥,你也不要有任何負擔。但是……你要是對其他人有了但凡一點談戀愛的打算,就趁早說出來,我們好斷個乾淨,不耽誤你。我覺得煩。」
「嚴……先生,」賀年的聲音壓得略低,「那如果您有——」
「我這邊自然也跟你一樣。」嚴銳之明白他要說什麼,打斷道,「當然,不過你假設的情況不會發生。」
他的聲音輕慢:「我沒什麼戀愛觀,也不會談戀愛。」
「我知道了。」賀年說。
「那好。」這次嚴銳之淺淡地提起唇角,「既然都說明白了……」
「你是打算再想想,還是今晚就要留下來?」
「——但我家只有一套洗漱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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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京市的晚春終於少了些殘存的寒意。
夜裡下了一場急雨,而嚴銳之渾然不覺。
他的睡袍軟而輕,彷彿能被手掌一拂就散。
他明明記得這座城市總是乾燥的,可此刻身上卻總有細而密的、拭不盡的薄汗,他有些煩躁,有些不安,可是剛皺起眉頭就被人輕輕揉散。
這棟公寓太高,往下看時總帶著一股空蕩蕩的驚惶感,而身體的重心像是隻有一個虛無縹緲的點,快要找不到支撐。
但還好,賀年的指腹是溫暖的。
他被打撈、被掬捧,耳邊只剩不那麼平穩的呼吸。
長夜若深海,而他被浪潮的波動淹沒。
等窗外的雨漸漸停下,他陷在帶著潮氣的被褥中,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賀年用手捧著他的蝴蝶骨,問他:「嚴先生,那你給我錢,我也要跟那些人一樣叫你嚴總嗎?」
嚴銳之語調喑啞,眼睛埋在對方的肩膀裡,悶聲說。
「……隨便你。」
第12章
驟雨初歇,嚴銳之才從饜足的現實中抽離出來。
臥室只開了一盞落地燈,他靠在床頭休息,賀年濕潤的頭髮蹭到光丨裸的面板。
除去那個意外,兩人還是第一次事後如此清醒地躺在一起。
嚴銳之偏過頭,看見賀年蒙在被子裡的半張臉。
他伸手拿過手機,看見螢幕上兩小時前的留言,用腳趾碰了一下賀年:「去門口拿東西。」
賀年一開始眼神還有點懵:「拿什麼?」
嚴銳之瞥他一眼:「你說拿什麼。」
當時他給出那個選擇題以後,兩人就走到了這一步。
而嚴銳之家裡不僅沒有第二套洗漱工具,更不可能有一些必備的計生用品。
他填好家裡地址,想叫人買了送過來,沒想到東西還沒送到,就沒人顧得上了。
「噢。」賀年任勞任怨地站起身,隨手套了嚴銳之給他拿的睡袍,乖乖下了床去開門。
嚴銳之看著他的背影。
其實說衝動也不盡然,畢竟是兩個成年人清醒的你情我願。
嚴銳之沒想到自己還真有一天趕了個這種「時髦」,但他在這方面道德感稀薄,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至少還累不著自己,嚴銳之覺得這個交易還算不錯。
就是……
年輕人確實精力旺盛了些,到後面還是有點吃不消。
聽見賀年光著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