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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所牽動了。她低下了頭,自然而然屏住了呼吸,如同無數個躲在被子裡的暗夜,無聲無息,將那聲嘆息埋進了心底的最深處。
“溝兒,你幫少爺盛一碗熱湯。”柳條本想親自動手,才站起來,就被侯觀雲笑咪咪地壓下,只得趕緊喊女兒。
“好。”她拿了碗,默默地為他盛湯。
肉塊放在碗裡,很快就被湯汁淹沒,看不見了;而他的嘆息,終究是會如熱氣煙霧般消失呢,還是越埋越深,成了她這顆心的一部分?
唉!不想長大呀,什麼時候她的心眼兒變多了?愛煩惱了?
第五章
不去攪動,就不會看見;她儘量不再去想他那對深鬱的瞳眸,以及夜半微乎其微的嘆氣聲,只是靜心等待十八歲那天的到來。
事實上,她覺得自從江照影回來後,少爺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也不再聽他談到喜兒姑娘,她竟莫名其妙地為他鬆了一口氣。
情愛太過沉重,她願她的少爺還是一個沒有煩惱的愛笑公子。
然而,在微感懊熱的初夏夜裡,少爺又開始輾轉反側了。
府裡的人不斷傳說,江照影不改過去的浮浪公子惡習,又開始上酒樓花天酒地。丫鬟們繪聲繪影,好像親眼所見;她們恥笑程喜兒不愛痴心的少爺,卻去愛上一個死性不改的潦倒公子,真是有夠傻了;瞧她現在不但油坊沒了,也錯看了情郎,正可謂人財兩空啊。
柳依依只是聽著,對她而言,喜兒姑娘的遭遇不過是外頭的街談巷議,然而,少爺的心掛在程喜兒那兒,她不能不跟著掛心……
這夜,已經躺下約莫兩刻鐘了,她又聽到了那聲幽緲的嘆息。
闐黑的房間裡,床上那人有了極輕微的動作,他下了床,穿上外衣,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她立即坐起身,望向幽淡星光裡的空床,一顆心不覺懸了起來。
這是他第三次夜裡跑出去了,她不知道他去哪裡,也沒聽他提起,隔天照樣是一張朗朗笑顏,彷若昨晚一夜好眠,平安無事。
哪能無事啊!他的嘆息一天比一天重,那位喜兒姑娘果真讓他擔憂至此?或者,她應該去找程喜兒說明,好讓她能明白少爺的用心,求她接受少爺的情意?
這樣,少爺就不會再嘆氣了吧?
她抑下一陣陣輾過心底的酸楚感覺,也跟著出了門。
“江四哥啊!”
抑鬱的吶喊聲隨風飄來,柳依依躲在屋角暗處,看著少爺目送那個搖搖晃晃的酒醉背影離去,氣惱地揮拳向空。
她看到了少爺和江照影的激烈爭辯……與其說激烈,其實激動的只有少爺;江照影帶著淡然而決絕的態度,明明知道讓喜兒姑娘傷心了,卻仍執意跟那幫壞蛋混在一起,甚至叫少爺去照顧喜兒。
可少爺有了機會,為何裹足不前,還一直勸說江照影改過向善?莫非是因為少爺太喜歡喜兒姑娘了,所以只願看到喜兒姑娘跟她所愛的江照影在一起,這樣他才會感到滿足?
這種滿足真是孤獨、淒涼啊。
長長的、重重的嘆息聲迴盪在靜夜無人的街上,她的傻少爺又在做什麼呀,她的心被緊緊扯住,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孤寂的身影走了出去。
走著定著,向來昂首闊步的少爺竟也像是喝醉酒似地搖擺不定,一下子看天空,一下子踢石頭,腳步極為沉緩,彷佛每一步都有千斤的重量,讓他舉不起、邁不開。
回到了侯府後巷口,他竟然踉蹌了一下,人就往牆邊倒去。
“少爺!”她大驚失色,想也不想,趕忙上前扶人。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侯觀雲沒有跌倒,他的手掌按在圍牆上,乍看到她,除了驚訝,更有一種被窺伺的惱怒感。
“你怎會出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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