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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會重現,生命會再生,薛啟星也會再次落進那片湖泊,遇到當時的自己……
薛啟星怔愣地站在原地,突然出現的人說了一大通他不明白的話,然後又突然消失了,薛啟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看到那個人對自己的厭惡。
他做了什麼錯事嗎?為什麼那個人要討厭自己?
明明,最可憐、最可悲的是自己啊!自己一個人永遠地被留在了這裡,天天面對這個無聊而空曠的世界,他才是受害者啊!
薛啟星憤怒地攥住了幾個小世界地貌,將它們碾成了粉末,原本的山川地貌瞬間消失,那裡被一片空白所佔據。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剖除多餘的腫瘤,讓薛啟星十分上癮,這些五彩斑斕的世界存在於他的周身,就像是無數的腫瘤長在薛啟星的腦袋裡,不斷地提醒著薛啟星,這個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
薛啟星瘋狂地摧毀了周圍的一切,試圖將這個世界裡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一片空白。
直到最後,他停在了一座漆黑的高塔前。
這座高塔矗立在空蕩蕩的白色世界裡,濃重的黑色像是落在白紙上的一滴墨點,清晰而又刺眼。
薛啟星不記得這座塔是原本就存留的,還是他後來複製進來的,他的記憶已經不那麼清晰了。薛啟星想和之前一樣,揉捏摧毀掉這座高塔,將自己頭腦中留存的最後一顆孤獨腫瘤剖除。
但是薛啟星捨不得,他感覺到從內心裡湧上了一股不捨的情緒,彷彿這座塔裡有他十分珍貴的東西。
薛啟星緩緩走上這片焦黑的土地,一行孤零零的腳印印在了地面,直至那座塔的門前。
站在門前,薛啟星猶疑怔愣著,他發現自己好像很期待這扇門後會出現什麼。
但是他想要看到的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樣的景象,薛啟星又實在是記不清了。
薛啟星糾結著伸手推開了那座塔的門扉,看到了陽光都無法折射進去的漆黑塔內,這座塔裡什麼都沒有,像是其他任何一個小世界一樣,空無一物。
只有薛啟星一個人。
薛啟星沒有看到自己所期待的東西,但是他不甘心,他邁著步子走進了這座沒有陽光的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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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施壓,因果造就。
仙道宗宗主薛啟星,或者說,曾經被鎮壓在萬劍鎮邪塔中的妖邪旌淵,在千百年的修煉中,即使是身為仙道宗的宗主,他也無法突破天道設下的禁制。
時至今日,他仍舊無法認命。
遠離了浮空山,遠離了仙道宗,他站在了萬劍鎮邪塔前。
當年他為了在修仙界揚名,打破了萬劍鎮邪塔中的禁制,對外揚言說自己殺死了本就不存在於萬劍鎮邪塔中的「妖邪」,才促成了仙道宗創立一事。
而如今站在早已空蕩蕩的萬劍鎮邪塔前,旌淵愴然,臉上露出了難以掩蓋的悲涼。
萬劍鎮邪塔,鎮的是他心中的執念。
旌淵記得,薛啟星為了拯救那個過去的自己,無數次死在了映象法則之下,但是現在,他卻連拯救薛啟星的機會都沒有。
旌淵苦笑一聲:「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幻夢吧……」
旌淵轉身準備離去,忽然間,萬劍鎮邪塔內傳來了響聲,有人正緩緩地從那裡走出來。
旌淵猛地轉過頭,他看到了從塔內緩緩踏出的人影。
「薛啟星?!」
看到那個個人熟悉的面龐,旌淵喚出了銘刻在心裡的那個名字。
薛啟星仰頭看向懸浮在天際的男人,他看到了旌淵赤色的眼眸中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影子裡的那個人蒼白而又無助,但是臉上洋溢著笑。
「旌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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