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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裡含著驚愕,更多的是帶著隱約的懼怕。
我不明白,為何,她的話語中,會顯現出這兩種情緒,我僅是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手中的桃花,離開枝杆後,正逐漸枯萎的桃花。
第八章 近君前(8)
“娘娘容稟,這桃花是落於奴婢衣襟,並非奴婢有意採擷。”
盛惠妃已將方才的情緒悉數掩去,語音轉厲:
“但凡宮中栽種的桃花,無論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摘取,即便是桃花落了,也會有專人把它葬於香冢,違者,無論下至宮女內侍,上至妃嬪,一律杖斃!”她頓了一頓,“你身為御前宮女,莫告訴本宮,反對這條禁令置若罔聞!”
我進宮不過月餘,以往在庭院中當值,只是不容許近這幾株碧桃,也未聽雲紗提起過這條禁令,想是由於她本身也是在庭院當差,對碧桃的講究,自然是不知曉的。
如今,恰逢碧桃初開,我被調往御前,襲茹所要教我的規矩中,定是包含這條的,但,卻為時已晚,我錯手將桃花捏在手中,正落了她人的把柄,妄加這罪於身。
只是,我不明白,為何,小德子都未曾告訴我這條禁忌之罪,我身陷囹圄,對於景王的盟約來說,該是一種的損失。
難道,他們在最初就料到,我對這盟約有了反抗的意味?
“娘娘容稟,是桃花落於奴婢的衣襟,並非奴婢去摘,也並非它偶落於地,奴婢將它拾起。”
“你的意思是,你無過錯?倒是本宮看錯了不成?”她厲責的語聲轉作了綿綿笑意,纖白的素手輕輕將那護甲一正,翡翠的光澤流轉間,她語音漸緩,“本宮既為正一品惠妃,自然對維護宮紀責無旁貸。你雖為御前宮女,但,皇上也曾說過,誰若犯了此宮規,一律杖斃,無須面聖。”
她的眼神隨著這句話,落在我的臉上,期待看到我的惶恐,或者是求饒,而我,僅是淡淡地道:
“奴婢並未觸犯這條宮規,娘娘若要罰,也需罰得讓奴婢心服口服。”
“好一張厲嘴,還真以為,你眉眼相似,就能護你周全?”
近君側,所招來的,果然是是非,果然是莫須有的嫉猜。
假若,我不過是名庭院內的粗使宮女,尊貴如惠妃,又是否願意與我計較呢?
第九章 遭杖責(1)
“來人,將這觸犯禁令的宮女押到暴室去,等本宮回了皇后,再做發落!”
她不容我再辯駁,直接吩咐身後的宮女,兩名宮女已如虎狼一樣將我押住。
此時,正殿內走出月琳,想是殿前的內侍見盛惠妃並不入內,所以,雖未加通傳,還是將庭院中發生的事知會了裡面。
她將惠妃的舉止盡收入眼底,卻並未阻攔,站在那,只道:
“參見惠妃娘娘!”
“免禮,皇上可回宮了?”
“回娘娘的話,皇上已回宮,此時正在歇息,墨瞳是哪得罪了娘娘?娘娘要將她押往暴室呢?”
“她擅自折下這碧桃,這,可是犯了宮中最忌諱的。”明鏡開口替惠妃回月琳的話。
“哦,原是如此。”月琳眉雖顰,唇卻含笑,“皇上尚在歇息,也沒必要為這事去擾了聖駕,還請惠妃娘娘務必回了皇后,給她一個發落就是,等皇上起了,我會回稟皇上。”
“本宮也正是此意。”盛惠妃說完,拂袖步出昭陽宮。
我望向殿前的月琳,心裡忽地明白,她為何袖手旁觀。
宮女間的爭鬥,其實,並不遜於后妃間的傾訛,更是不帶血的殘忍。
她樂得看盛惠妃將我處置,皇上醒後若有責怪,也會僅衝著盛惠妃,她做為奴才,即稟了皇上,就不用擔心,我被杖斃會牽連到她。
此番她進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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