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姿颯爽來酣戰(一)(第1/4 頁)
終於算是安定下來了,嚴青霜坐在碧青如水般嫩綠的草地上,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湛藍的天空上浮著幾朵慵懶的白雲,空氣乾燥而純淨,遠處閒閒的羊群悠然的啃食著青草,牧羊人穿著厚厚的羊皮做的白色襖裙,伴著嘴裡哼著的牧羊曲,輕快並富有節奏的揮舞著鞭子。通透的陽光不再是單調的金色而是閃著七彩的光芒,陽光灑在草原正中央的溪水裡,彷彿是天上的流星又重新墜入了銀河,映照著原本白淨淺薄的溪水好似披上了一層瑰麗的紗巾霎時變得流光溢彩。
嚴青霜雖只活了短短的六年但卻嚐遍了人世間所有的苦,身世悽苦,無父無母的天涯孤女,處境艱難,跟隨乳母到處躲避仇家,漂泊無依,搬家成了生活的習慣。從中原大地到塞外草原,她翻山越嶺,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賣過菜,偷過面,要過飯,飢一頓飽一頓,風餐露宿,衣不附體,食不果腹,總之是達到了孟子的“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只不過她實在是不知道她究竟揹負了怎樣的大任要老天這樣考驗她,也許等到她知道的那天會感激上蒼。
老天爺還是胸懷憐憫的,給了她一個相依為命的乳母,乳母對她宛如己出,事事維護。
嚴青霜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從一出世,她就在乳母的懷裡東躲xc在她心中乳母就是她的親孃,她很想把對從未謀過面的母親的愛全身心地投入投入到乳母身上,但是乳母對她卻是敬愛大於疼愛,因為自她記事起聽到乳母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姐”,一句看似尊敬的稱呼硬生生地切斷了她渴望擁有母親的幻想,乳母總是以一種下人仰望主人的姿態對待她,即使生活陷入絕望。她不能像同齡女孩那樣依偎著母親撒嬌,面對乳母她只能客氣只能尊重,從那時起她發現她的磨難又加了一條:孤獨。可能仁慈的上蒼總是微笑著殘忍。
她與乳母來到這片草原已經兩個月了,乳母在一個大牧場裡做工,餵牛餵羊,偶爾她也會去幫幫忙。遇到牛羊產奶的高峰期還可以帶點羊奶牛奶回來,在好心的牧民的幫助下兩人在一片溪水邊搭了一個木屋作為兩人的安生之所,雖然依舊簡陋的嚇人,但總算有個家了。
她難得今日心情大好,坐在草原上曬曬太陽,來到這兒這麼久才第一次覺得這兒風景如畫相比與中原大地另具一種豪放粗獷的美,遼闊碧青的草原宛如一片瀰漫著自由氣息的聖地,給了她重生的期翼。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羊皮裙頭扎白布,身材高大豐滿的中年女人小跑著過來,飽經草原風霜的土黃色臉上佈滿了驚慌,她認得她,她是和乳母一起幹活的一個牧民的妻子。她指手畫腳的向她訴說著,她還不是很懂她們當地語言,但已經能簡單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乳母出事了。她的心中頓時閃過無數可怕地念頭。
這片牧場是當地一個貴族名下的財產,是這片草原最大的一片私人牧場,佔著草原上最肥沃的一片草地,牧場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一人高的柵欄圍成,裡面隔成大小兩個部分,大的部分用來放養牛羊,青草厚厚的蓋了一層,小的部分則被兩排整齊的羊舍牛舍擠的滿滿的,顯得既齊整又幹淨。嚴青霜頭回兒來這幫忙的時候還感慨道:“這畜生過的比人還嬌貴。”
現在她一邊跑著一邊語無倫次的向來報信的女人詢問著前因後果,女人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講述著。她半是聽著半是猜測,大約是因為乳母被看守牧場的頭兒看上了,要非禮她,她不從,還還了手,那人便像發了瘋一樣的用鞭子抽打她。
其實她這麼做實在是多此一舉,嚴青霜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女童,去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只不過是多了一個被捱打的物件罷了。
她沒想那麼多,但嚴青霜卻想了很多,腦中零零碎碎的念頭匯成了一條長長的河流,那河上流過的是她與乳母相伴的窮苦歲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