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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好了,這下就好了。”
“都怪牛闢明那老傢伙,他簡直有眼無珠。”牛得文罵一句,像在為喬文秀出氣。“瞧你的眼神兒,明知你這兒藏著陷阱,還非得心甘情願往裡跳,你當初對那糟老頭子忽閃兩下子,問題不早就解決了。”
“那個老不死的,腦袋瓜子早給階級鬥爭淤塞啦,”神態兒憤憤的,“他懂啥,哼,他也不配。”
“怕是你火力不夠,真把你這身雪白的粉肉亮給他,他當場一準全身軟綿綿的,唯獨一個地方例外。”說著,手便往她的大腿根摸去。
“作死呀你,沒良心,人家好心為你留著,盡編派人家。”
他又伸出嘴拱到她胸前,繼而移向胳肢窩,嗅了嗅,嗚噥著說:“不是俺香村的女人,咋嫁過來的身子也是香的?”
“香村的女人哪個不香,香不夠呀你?”一陣癢似的笑,“你床上的女人不香?”
“香,香,都香。”
以後的日子,類似的對話,牛得文能記住好多,只是無法分清多少是跟喬文秀說的,多少是跟別的女人說的。牛得文不費吹灰之力擁有了喬文秀還算青春的玉體,使他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和激動,似乎生活質量頃刻間得到了一次無與倫比的昇華,眼前豁然亮堂,令他不敢相信還有這樣一處景色。牛得文暗自得意,更加看清了權力魔杖的威力和魅力,並深信魔杖的潛能還有待開發,如果用魔杖略加指點,立刻能幻化出新意,他會誓死抱住權力不放的。喬文秀及時撫慰了他受傷的心,適時為他開啟了一扇窗。牛得文面對迷人的風景,興趣不能不轉移了。他覺得,這樣美麗的景緻,自己沒有忘乎所以已經是過於矜持了。
牛得文活得越來越滋潤,幾乎完全把原來的革命熱情全部轉化為了人類真情,姓氏的問題他不再提,彷彿從來不成問題似的。
喬文秀如願以償進了香村小學當了一名民辦教師。頭一天上班,途經香村,她特地繞進村子,看到牛闢明正蹲在路邊跟幾個老漢拉呱兒,走過去噁心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走兩步似乎仍不解恨,扭頭罵了聲“老不死的,咋不摔一跟頭跌死。”牛闢明先被她一口吐沫噎得臉色發青,這一聲罵如雷轟頂,擊得他身子抖顫不已,指著她遠去的後背,嘴唇顫巍巍地吐不出半個字,直到喬文秀的身影從視野裡消失,他才緩過一口氣,前舉的手慄然垂下,混濁的老淚溼了眼睛。呆立了一時,方才緩過勁,拔腿朝大隊部走。
前兩天,聽說喬文秀要去大隊的小學任教,他當即氣呼呼地找到牛得文,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但牛得文一臉無辜和驚訝,等他罵夠罵累了,才問他從哪兒聽來的訊息,他咋沒聽說,進而哄騙道:“如果確有這樣的事,肯定第一個跟叔您說,瞞誰也不能瞞您呀!”然後勸道:“您消消氣,叔,看您這不是乾生氣嗎,害著了身子不值,不值,叔,這樣,等我打聽清楚了,回頭再告訴您。”牛闢明噘噥噘噥嘴,再無話說,但心裡左右不信他,疑疑惑惑兩天,今兒遭此大辱,一腔怒火全朝牛得文燒去。
大隊部不見牛得文的身影。牛闢明馬不停蹄,倔乎倔乎地徑直去他家裡尋。剛才跟他一塊兒蹲在路邊閒聊的老頭見他臉色絳紫神情盛怒,彼此會意地起身尾隨而行,邊走邊交頭接耳,揣猜一準有好戲看。轉眼功夫,看熱鬧的人匯成一股綿延的人流,男女老幼的好奇心在村道上浮蕩起陣陣塵埃。
家裡也不見牛得文。
韓秀琴慌慌張張地從院子裡跟出來,怯怯地勸慰:“叔,您彆氣著了,有啥子事,您在這兒歇著,我去找他。”牛闢明頓足道:“氣不死我,王八羔子,成精了他,趕緊找去。”然後提起過道邊一把竹椅子蹾了蹾,一屁股坐下。韓秀琴眉愁臉苦不敢怠慢,抬腳一路小碎步逃遁似地消失在村巷裡。牛得文的啞巴弟弟牛得武咿咿啞啞一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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