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心(第1/2 頁)
大興善寺,
蓮花池旁。
李承乾在寶殿內祈福過後,與寺廟主持漫步於青石臺階。
眾多隨從和寺廟弟子則跟隨其後,只是,他們表情皆有些怪異。
因為,太子殿下正和住持辯論。
關於人生八苦。
“懸苦大師,自從聽聞佛家提出的人生八苦,孤驚為天人,感受良多啊。”
“哦?敢問殿下有何感悟。”懸苦大師很是捧場。
“那可真是太多了。”
李承乾感嘆了一句,帶著一絲後怕,道:“就說第一苦,生苦。這苦瓜孤倒是有幸嘗過一次,煮熟的都苦的受不了,生的,實在是難以想象。”
“咳咳,殿下且慢。”
懸苦大師輕咳一聲,接過了李承乾的話,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殿下,這生苦指的是這人一出生,來到世上,6斤8斤的孩子從狹窄的生門而出,骨骼頭顱都被擠壓,非常的痛苦。”
“還有,敢問殿下這苦瓜為何物?”
咦唐朝沒有苦瓜嗎?
李承乾心思轉動間,神色不顯尷尬,隨意道:“苦瓜啊,那是靺鞨的一種吃食,去歲李相公巡視十道,在河北道邊境順勢滅了個小部落發現的。”
李相公就是李靖,貞觀九年擔任兵部尚書一職,位同宰相。
穿越而來的李承乾雖然還沒見過李靖,但不妨礙他表達對歷史名人的敬仰。
出趟遠門,帶點特產回來,這很合理。
反正也不會真有人跑去求證。
懸苦大師雖是方外之人,但像這種朝堂巨佬自然也是知曉,點點頭表示瞭解。
這時,空氣中又傳來李承乾有些不服氣的聲音:
“懸苦大師,那咱說第二苦,檳苦。”
“這檳榔長安城裡就有賣的,吃過的人都說苦,這總該沒問題了吧?”
李承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偏偏臉上還裝作一副堅定不移的模樣。
懸苦大師顴肌逐漸抖動,道:“殿下,是病苦,不是檳苦。病苦的意思是人從出生,便於疾病相伴,是為苦也。”
此時懸苦大師有些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故意來搞事的,但看其神色不似作假,彷彿就像真以為八苦是那樣,頓時有些茫然。
什麼時候,八苦都成了吃食了?
“哦~~~是這樣嗎?”
李承乾神色狐疑,嘴裡卻不容反駁道:“那第三苦腦苦,一定是豬腦。這個肯定是了,你不要想在騙孤,吃別的腦袋都是犯法的。”
“殿殿下。”
懸苦大師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顯得和藹:“殿下,時辰不早了。”
大師有幸品嚐到了昨夜李承乾的感受,只想結束對話。
“嗯?懸苦大師這是何意?”
李承乾皺著眉頭:“難道咱們這樣行而論道不好嗎?再說八苦才論了三苦,還有五苦在後,豈有厚此薄彼之理。”
厚此薄彼?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
再說八苦你都毀了三苦了,還準備一網打盡?
懸苦大師怒了。
佛門聖地,怎容如此解讀佛理。
這是大不敬,這是對佛祖的蔑視,對佛法的侮辱。
哪怕你是太子,是大唐第一繼承人,是未來的皇帝,也絕不容忍。
“殿下。”懸苦大師重重的道了句。
抬起頭來滿臉嚴肅,道:“不知是何人誤導殿下至此,簡直罪大惡極,貧僧懇請殿下千萬不要再聽從他的蠱惑,若有問題,殿下大可來大興善寺求佛。”
“噢,竟是有人欺騙於孤。”
李承乾青澀的臉上有著三分恍然,三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