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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彤見了,雙手亂搖說:“得得得!你真是一根筷子吃藕——專衝著討厭的眼兒裡挑,剛才是拜呀叩的,現在又是哭鼻子淌淚水,說實話,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供你哭的了,有話你快說,也許我老頭兒可以幫你擔著點兒。噯,妞兒,剛才你說的那個解承忠,是不是在陝西延安府開設威遠鑣局的那個‘金鞭無敵’呀?”
解驪珠點了點頭。上官彤轉首對姬澄說:“澄兒,這人我聽說過,人品正直,是位高手,可沒見過面。妞兒,你說,他怎麼啦?你們父女倆遇上了什麼啦?快講,快講啊!唉,我可挨不住性子了,快講麼!”這位扶正摧邪、急公好義的老前輩,察言觀色已經猜測到事情的不妙,他瞼色驟變,一把將解驪珠拽到膝前,迫不及待地追問。
解驪珠依偎著老人,傷感地簡要說了事情的原委。上官彤一聽見解驪珠要去的婆家是太湖俠隱商子和,心中微微一怔,他認識太湖商家,唉,苦命的妞兒,你真是雪上又加一層霜,那商子和在兩年前也謝世西去了,聽說他兒子商玉琪用祖輩相傳的龐大家業在太湖洞庭山廣結朋黨,不清楚他有什麼圖謀。當然,這些事兒他也不便告訴解儷珠,但當他又聽到解承忠和柳蔭崖至今還被圍困在那廂死鬥,不禁義憤填膺,眯起的眼睛睜大了,吐字似噴地大聲問:“難道真的連你父親也弄不清這紫臉漢的來歷?”
“那個紫臉老人生得十分醜陋可怕,他眼睛,鼻子、嘴巴幾乎都擠在一起的,他還豢養著一隻兇狠的鷲鷹,手底下那幫子人也全蒙了面,聽爹的口氣,他實在不記得這個人,也記不清在哪裡又是為了什麼事和他結下了仇冤。”
聽到這些,上官彤再也坐不住了,問明瞭方向和地形,霍地跳起來說:“救兵如救火,我可呆不住了,妞兒,你乾著急也沒用,給我躺下養傷就是,我呀,這回真成了掉在灰堆裡的豆腐--吹不得拍不得甩不掉了,我這就去走一趟,只要他們還頂在那裡,我就不信弄不回他們來!”說著,他又回過頭去對姬澄說:“快給妞兒弄點兒吃的去,她該餓壞啦!噯,好好照顧著,我去去就回來。”但見他邊說邊用手對門一招,門就像被風颳似地洞開了,他身子只輕輕一撐,早已飛出門外,融進越來越黑的夜幕裡。
室內靜了一陣,灶膛裡還有星星餘火——是上官彤給解驪珠熬藥時燒的,姬澄即去加上點兒劈柴,一撥弄,火苗就旺了。片刻,姬澄就端上噴香撲鼻的大米飯,菜餚全是野味,獐麂鹿兔,斑鳩山雉,真引人食慾。解驪珠又累又有傷,更覺得腹中一陣陣飢腸轆轆,恨不能大口地吞食幾碗,但到底有事在心,一下子就飽了。姬澄伺候著要驪珠再躺下歇歇,解驪珠拗不過他的盛情好意,偏著身子橫臥在榻上將息。還沒等姬澄撤去桌上的殘餚,門乒乓一下開啟了,上官彤拖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解驪珠翻身下榻急匆匆奔上去一看,還會是誰呢?此人此時齜牙咧嘴,一臉汙泥汗血,兩眼直楞愣地瞪著,卻是人事不省。
“師哥!師哥!”解驪珠大聲哭喚著,上官彤立即喝阻:“別大聲喚嚷,他驚魂未定,你吵吵嚷嚷是要鬧出事兒來的,喂,澄兒,你幫我一把。”
上官彤叫姬澄席地攤上一張獸皮,輕輕地把柳蔭崖放平穩,然後從兜兒裡掬出個小葫蘆,倒兩丸藥放在手心裡,掏一勺現成的鍋水,扒開他的牙門灌了進去,不一會兒,但聽得柳蔭崖腹中咕嚕咕嚕地作響,上官彤指著柳蔭崖說:“不礙事的,腹中咕咕響是好事,就讓他這櫸躺著吧,嘿,好一場殘酷的廝殺,竟把他憋成這副樣子,唉!”
上官彤拉過姬澄和驪珠,述說他出門的經過——原來上官彤出屋後,就施展神行之術,按解驪珠所指的方向,連竄帶蹦而去。他正待越上一個山崗,在淡淡朦朧的月光下,只見有個像中了魔邪的人直撞而來,這人手裡執著一根軟鞭,邊走邊還在發瘋地揮舞,上官彤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