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3 頁)

大年初一，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輕鬆愜意的一天，可對王緗雲來說，那可是比往常還要忙，畢竟嫂子說了，祠堂的第一碗餃子得是自家的，她肯定要起得比往常更早，天還沒亮，她就爬起來，去灶房燒水煮餃子。

等一家人起來時，她已經煮好了餃子，苗李氏把盛出的第一碗餃子遞給青山，讓端去祠堂祭祀祖宗。

苗青山不敢耽擱，忙用紅木盤端著餃子出了門，踏著晨霧穿過村巷，一路到了祠堂，他開啟祠堂，上了香，在祖宗牌位前放下餃子碗，不經意間瞅見前妻苗劉氏的牌位，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滿肚子的話，心卻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疼得他順著供桌溜了下去，把頭埋在腿間抽泣起來……

端著餃子去隔壁自家祠堂的佘滿堂，見他背靠供桌坐在地上難受的樣子，心裡一顫，在自家祠堂放下餃子碗，就過來拉起苗青山勸慰道：“別這樣，大過年的，這要讓人見，不知道咋議論你，傳到你嫂子耳朵，她又該說難聽話了。”

被拉起來的苗青山雙手搓著臉哽咽道：“瞅見她的牌位，不由想起她遭的罪……”

“我知道，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好不好。”

佘滿堂說著把他推了出去，順手閉上祠堂門，拉到對面龍王廟前的槐樹下坐著，陸續往祠堂端餃子的人不斷地跟倆人打著招呼，見苗青山情緒低落地塌拉著頭，問咋了，佘滿堂咧嘴笑道：“能咋，一句玩笑話，跟我置氣哩。”

佘滿堂見人越來越多，倆人坐在這也不是一回事，就起身拉著傷心的苗青山回村，村巷裡不時的響起噼裡啪啦鞭炮聲，空氣中夾雜著火藥的香味撲面而來，濃烈的年味撲面而來……

不時有人跟他們打招呼。

“哥，過年好。”

“過年好”

“青山滿堂，你倆都從祠堂回來了。”

“回來了，你快去吧”

“回來了，伯。”

………

佘滿堂一人應付著，看了眼還沒緩過來的苗青山，低聲說了句：“大過年的，進村了高興點，有啥不痛快的，晚上去我那說。”

苗青山默然點點，倆人在巷口分開，各自回家。

院門外，若棋兄妹幾個正在放著鞭炮，見他回來，若棋迎上來說了句：“大，快吃飯去，等不到你回來，我們都吃了。”轉身繼續去放鞭炮

看著幾個娃，苗青山不得不收拾好心情，悶聲說了句：“注意點。”

“放心。”若棋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就領著姊妹幾個跑開。

坐在上房的嫂子苗李氏見他進了門，對灶房喊道：“緗雲，老二回來了，把餃子端過來。”

“來了。”

正在廚房裡收拾鍋碗的王緗雲答應了聲，端來盤餃子放在他跟前，轉身離去。

苗李氏斜了眼低頭吃飯的青山埋怨道：“去個祠堂這麼久，不知道過年，都等你吃飯。”

苗青山梗著脖子嚥下嘴裡的餃子說：“碰到滿堂，說了會話，讓晚上去他家坐。”

苗李氏撇了他一眼，皺著不副就你事多的神情說道：“咋說咱畫在佘家也吃了幾天奶，晚上別空手去，提兩瓶酒拿包點心。”

“哦……”

青山把空盤子送到廚房，見王緗雲已經收拾完鍋碗，坐在灶前等洗他的盤子。

“不夠的話，我再下？”

“夠了！”

苗青山說完放下盤子，擔心炕上的若畫，回屋坐在炕沿，見熟睡的女兒若畫旁放著三個紅包。

他一愣，隨即想到嫂子苗李氏蒸饃時說的話，不覺又是一陣心酸……

收拾完鍋碗的王緗雲進屋見他坐在炕沿抽菸，柔聲責怪道：“離娃遠點，別嗆著娃。”

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