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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時間去繼續等待。書生於心底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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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間,叫‘霍希’的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能和帝少姜扯上關係的,卻沒有一個。”陸敏青這樣想著,將倒扣的白瓷杯調了過來,爐上的酒已經溫好了,雖是白日,但卻突然間想大醉一場。
“自然是以另一個名字認識……那樣的話,又怎能找到那個真正的‘霍希’?”他想到這裡,不禁一邊搖頭一邊好笑。
靈鷲推門進來就見了這樣一副場景。素日裡從未撕下輕挑和漫不經心的人,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比起偷偷窺探,為何竟想聽她親口說出答案呢?”陸敏青自問一句,轉過頭來看面露疑色的靈鷲,“你說,我從前是不是說過……總有一天要殺了她?”
靈鷲沉默了一會兒,並不明白他似是而非的話裡含了何種意味,微微點了頭。
陸敏青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叩的一聲將空空如也的白瓷杯立在桌上,又笑了起來。
“我改變主意了,靈鷲。”青年如是說,表情別有幽秘,“我不想殺她……相反,凡是和她有關的秘密,我都一定要弄清楚。”
靈鷲還是不明白。
“我想去一趟瀚海。”陸敏青似是自言自語,眼神垂落於尚餘星紅的炭火上,“摩羅對我提過的地方。”
“公子……”靈鷲微微皺眉,“那人肯放你走嗎?”
“哎……”陸敏青恍若未聞地嘆息了一句,一手支額,一手又為自己斟了杯酒繼續自言自語,“去了那裡自然可以查出什麼,但只要想想這種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心情變糟……果然,近來沒有揹著那女人做壞事的興致。這算是什麼狀況?”
不論什麼事,只要和帝少姜三個字扯上關係,都是這麼的令人不愉。
陸敏青不勝煩擾地揉了揉額角,心下焦躁雜亂。
靈鷲卻似突然懂了什麼一般欲言又止,“也許……”終究猶豫了一下沒能說出實際的看法,轉了話題,“公子想知道什麼或許可以直接問問。”
酒杯剛湊近唇邊的人猛然僵住,滯了一刻便失了繼續自斟自飲的心情,只得放棄地丟了美酒。“直接問麼……”陸敏青喃喃,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低鬱地起身,也未再理靈鷲一眼,自顧自出門口的時候,似乎呵呵笑了兩聲,恁的有幾分嘲諷的意思。
靈鷲神色添了幾分複雜,看了眼那桌上,那杯未能落進公子敏青口裡的酒水已經在桌面蔓延,劃過長長的一灘痕跡後順著桌沿灑到地上。
起身的時候連衣袖拂倒了酒杯都沒發覺,情緒已經反常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卻還懵懵不懂原因。
即是因為一個人變成這樣,還能為什麼?靈鷲搖了搖頭。
陸敏青卻渾然不覺地走到了王府書房外。
神思回籠的時候,他盯著書房的門猛然愣住。然只是半響,陸敏青自嘲妥協地扯出不怎麼好看的一笑,提步還是進了去。
書房很安靜。門口並沒有人守著,但陸敏青知道,在暗處裡,有無數雙眼睛守候著這裡的主人,他之所以暢通無阻,不過是因為這等橫衝直撞的行徑早已被帝少姜默許。
陸敏青又怔在書房裡。
那個女子一身黑衣坐在臨窗的椅上,側臉如玉石雕刻而成,平靜而又無知無覺到不食煙火的地步。頭搭在椅背上,一頭長髮鋪了膝上,鬢邊那縷卻隨風在扶手邊飄動,一絲一扣,柔如水草般牽動他心底的某根神經。
從這裡只看見她熟睡沉寂的側臉。
陸敏青焦躁的情緒倏忽不見,換之以寧靜致遠的平和。停下的腳不由自主收斂了聲息走到了窗邊,不加思考地抬手去合大開的窗戶。
如此寒冷的冬日,那人竟就這麼坐在窗下睡著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