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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抿嘴一笑,眉眼彎彎,實在很想知道二十年後顧衍是不是也這樣。
二人有說有笑走在後頭,惹得走在前邊的顧三太太回頭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看來衍哥兒媳婦和秀蓮還真是投緣。」
兩人一聽,心知肚明地相視一笑,都不接話。
話裡的火星子這般明顯,若是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戰,有時候裝作不聞,讓這火星子自行熄了才好。
可總有心頭有火,讓這星子一點就燃的。顧大太太聽了這話心裡便有些酸不溜丟,不鹹不淡地撥弄了一番道旁的花兒:「倒是我們都老了,跟小輩也說不到一塊了。」
人的心思紛亂,手下也就沒個輕重,好好的一朵山茶花,就被「啪嗒」折斷了身子。
族長夫人聞言笑意不歇,這顧家大太太自來就是如此,作閨女時父兄寵著,嫁入了侯府更是風光無限。
只是汲汲營營半輩子,到了夫君也沒了,爵位也丟了,倒要看自小冷待的庶子的臉色過活了。
族長夫人半回過頭,嗔道:「大嫂子若敢說老,只怕嬸娘們都要不答應了。」
走在旁邊的族老女眷們心中一跳,紛紛道大太太年華正盛,哪說得上一個老字,心頭都在想真真殃及池魚。
被眾人一捧,顧大太太胸中更是不爽快,將指尖掐著的山茶花丟到一旁的泥地中:「這般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正經婆母呢。」
辛越身後的老倪眯縫著眼,似笑似嘆地說了一句:「大太太慎言。」
一句話不輕不重,將顧大太太三魂七魄打散了一半,立時便白了一張臉,她怎的忘了倪管家還跟在辛越後頭,分明是那畜牲怕媳婦吃了虧,才讓跟著的。
辛越偏頭給了老倪一個「你真威武」的眼神,老倪眯得眼仁都瞧不見了,笑得一臉褶子。
膳廳中,四下擺了三張大桌,左邊一張,零星坐著幾個男子,隔著一道屏風的右邊擺了兩桌,一桌已坐滿了女眷,看他們一行人進來,都站起了身,另一桌空空的,族長夫人引著辛越在上首坐下,二人謙讓了一番,還是讓顧大太太與族長夫人上座了,自己坐在族長夫人下手的位置,這時大家才再次落座。
到了膳廳後,老倪更是從善如流地打甜湯,試膳,不假於人手,忙前忙後伺候得更賣力,連分完禮回來的芋絲插不上手。
大多數顧氏族人也是第一次見辛越,都偷偷打眼看著這桌,見倪管家,走出去連普通二三品大員都要籠絡示好的人,這般鞍前馬後地伺候著辛越,而她也是全然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樣子,心中都不由咋舌。
用完了一碗甜湯,辛越滿足地眯著眼聽族長夫人說起了些雜七雜八的趣事,有族裡的女眷也適時地插進來,一時膳廳裡便充斥著歡聲笑語,氣氛活絡極了。
辛越心中想,這般拜年其實也不錯麼,和和氣氣的,互相莫要管閒事,就更好了。
老倪又盛了一碗甜湯,特特只盛了七分滿,怕夫人吃多了積食。
剛把甜湯放到辛越跟前,門外小廝撩了簾子來報,顧侯爺到了。
眾人心中詫異,怎的這麼快?
還未反應過來,便看顧衍打著頭,大步跨進了膳廳,身後跟著一串男人,攘攘湧入。
一打眼就看到了辛越,見她眸中清澈明亮,笑意嫣嫣,並無不快,心中便鬆了下來。
身後的丫鬟們低頭有序地將甜湯奉給祭祖完的男人們,侍候著到屏風另一邊坐下。
顧衍久久沒接丫鬟手中的碗,那小丫鬟不過十五六,不知自己犯了什麼忌諱,顧侯爺竟一動也不動,一下就嚇得兩股戰戰,平平的一碗湯都漾起了波瀾。
辛越還在低頭瞧著這碗縮水的湯,剛想問老倪,手肘就被輕輕撞了撞,偏頭不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