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無話。
青城後山竹林裡的空,短刀劃出鮮血的沉重,有話對誰說?那隻只會對著泥土亂拱的小豬聽不懂,枯竹風動聽不見。
在這個春光秀麗的早晨,有花,有人。
孟昶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不屈。
聽的人懂了,他緩緩收回手垂放在腿邊,手中摺扇飛快的搖了兩下,非常不高興地從牙齒間擠出一句話。“我開始有點相信只有你能殺得了那個瘋子的鬼話了。”
隱藏在身體某個地方的短刀也懂了,它發出歡快的鳴叫,兩個人的耳朵裡充斥著嗡嗡的蜂鳴聲。孟昶右手的衣袖驟然炸裂,破碎的布條飄了開去。短刀在孟昶右手臂上露出了它的鋒芒,似乎不甘心在這個早晨只是待在黑暗的衣袖裡。它在歡笑,它在激動的歡笑。
隱藏在雲深不可知的某個地方,一個身影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疑惑的道:“倒是把它漏算了”手指拈動,隨後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也好。既然躍入了命運的軌跡自然沒有再跳出來的道理,說不定輪迴之後還會有大用處。”
雲端老鷹的尖叫與地上忙碌的螞蟻無關,它們太小,小到讓老鷹下嘴的可能都沒有,它們放心的搬運著一隻枯蝶的殘軀。那渺渺未知處說出來的話自然也被普通人知道。
客棧的樓頂上,刀在叫,王風在笑。
“這把刀很別緻。”王風嘴裡誇讚道,臉上卻露出淡淡的嘲諷。
“它能殺人?”
“有時候一根稻草都可以殺人,一片樹葉也可以作為武器。”
孟昶疑惑地看著這把刀。十五年前討飯的破碗裡的一聲咣噹響,落下的不是堅如硬鐵的饅頭而是一把黑色的刀,一把能看不能吃的沒用的刀。
“刀當然也能殺人。西北的單于,東海的海盜,陌山的叛逆……”短刀滑入孟昶手中,手指沿著刀身密密麻麻的紋路滑過,感受紋路中沿著手指傳遞出來的情緒,激動、興奮甚至還有渴望,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
孟昶將刀反手握住,盯著王風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人,並不是想證明我有多麼了不起,而是想告訴你,我能殺了他們同樣也殺得了你。”
聽著這話,王風眼中的戲謔顯露無疑,輕蔑的說道:“這天下要殺我的人很多,皇宮外有,皇宮裡也有,說不定那些每天見到我都會點頭哈腰一副諂媚的人在暗地裡也會拿著一把刀想要插進我的胸口,可我依然好好的坐在這裡。你去過的地方我去過,你沒去過的我也去過。”
“一個人。”
王風伸出左手食指左右擺動,接著將手指按在刀尖上。
孟昶的瞳孔劇烈收縮。刀尖上傳回的力量已經足夠這柄特異的短刀刺穿任何物體,西北單于身上的魚鱗甲,東海海盜隱藏的護心鏡,只需要一半的力量就可以像切開一張紙一樣輕易的洞穿它們,但此時按在刀尖上的手指,除了面板向裡凹去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
王風收回手指,食指與姆指搓磨了幾下,接著說道:“如果隨便一個人都有可能殺了我,那我現在早已經化成一團爛泥。”
學著孟昶的一字一頓,他繼續說道:“我讓你看到這個,並不是想證明我有多麼了不起,而是想告訴你,就算你能殺得全天下的人也殺不了我,也包括那個瘋子。那句只有你才能殺得了那個瘋子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偏偏有些人卻信了。”
孟昶在疑惑中謹慎的問道:“你還是人麼?”
王風輕微一笑,肯定的回答:“如假包換。我王家擁有天下大半的疆土,最美麗最肥沃最富饒的土地都包括在其中,若是沒有相應的底氣與實力如何能夠傳承六百多年!”
略微思考片刻,孟昶問出了一個極為白痴的問題。“怎麼樣才能殺了你?”
王風哈哈大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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