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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嚥了一口唾沫，神情也越發猶豫了，卻偏偏還要死鴨子嘴硬地反駁：&ldo;她那副模樣，又

老又醜，誰稀罕再看？！&rdo;嘴上說著不稀罕，可他的腿已經不由自主地往那糙屋而去！

終於進到了糙屋裡，見到那對著舊銅鏡梳妝的女子，他被嚇得不輕：&ldo;你‐‐你‐‐&rdo;許久

也沒能說出下半句話來。

那個對鏡梳妝的真是她麼？

他沒學問，不知道該用些如何文雅的詞藻去形容她如今的模樣，可是，他卻也不得不承認，

眼前的她，比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所有的女子都更美。

他畫的那些畫，本是按著她彼時的模樣美化出來的，可如今同她的姿容比較起來，根本就是

泥與雲的差別！

他看得目不轉睛，可心情卻突兀地越變越糟。

她怎麼能突然一下變得這麼漂亮？明眸善睞，笑靨如花，看得他連眼也捨不得眨一下。&ldo;笨

蛋！誰讓你變成這副模樣的！？&rdo;雖然怎麼也看不夠她現在的模樣，可他卻忍不住想念起了

她之前的模樣，終於叫罵出聲。

還是不漂亮時更好！

至少，那時他覺得很安全。

&ldo;這張臉不好看麼？&rdo;梳妝完畢的喻瀾站起身來，並未用花鈿首飾多加修飾的容顏，呈現出

最自然的嬌媚，而她頰邊的一抹笑仿如冰雪開融，輕風拂面一般光彩照人：&ldo;我以為你喜歡

‐‐&rdo;

&ldo;廢話！&rdo;忍不住又是一聲罵，他口是心非地胡亂吼道：&ldo;這世上漂亮的姑娘多了，我能喜

歡得了幾個？！&rdo;

傻瓜！笨蛋！

她為什麼要變作這副模樣？

就算她又老又醜又瞎，他也不過是嘴上胡亂說說遠走高飛的狠話，他其實是絕不會離開她的

‐‐

隔著一步，喻瀾看著他的表情，輕輕地笑：&ldo;可是，我本就是長得這副模樣呀……&rdo;

……

糙屋之外，平生抬起頭，看著暮色漸起，那火一般的夕陽將雲彩也染得殷紅，一如記憶中她

的衣裙，使得他心中有著釋然，卻也有著悽然。

多情女子皆痴傻呵！

而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卻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幾時才能回到他的身邊……

黃昏時分，平生帶著瘟獸離開了莒南山，而少年卻是一直看著喻瀾，直到夜幕降臨，那驚愕

的模樣，也不知是看傻了，還是嚇呆了。

&ldo;你餓了麼？&rdo;喻瀾終於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只是啞然失笑，接著便打算到屋外去：&ldo;我這

就去燒火做飯吧……&rdo;

可她還沒轉過身，就被他一把給拉住了。&ldo;你真是喻瀾？&rdo;他滿臉都是不相信的表情，問得

小心翼翼，那般輕而緩，像是怕言語太重了會碰碎什麼似的。

喻瀾真是哭笑不得，氣息有些凝滯，眉角輕輕一蹙，但很快地又笑了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

：&ldo;若不是，那你說，我又該是誰呢？&rdo;

那少年實在是喜怒無常，任性得緊，下一瞬，他竟然緊緊抓住喻瀾的手臂，頗為嚴肅地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