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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也是直到這時才知曉,原來老吳並不只是單純的管家那麼簡單,顧庭深手下的許多事務,都是老吳在聯絡打理。
一開始接觸到顧庭深的勢力時,影一還有些猶豫,因為他覺得這不是他該知道的事。
但在他問過顧庭深後,顧庭深卻預設了老吳的做法,還笑著問影一,是否願意幫他分擔。
他這麼問時,正與影一親密無間,一邊死命折騰著,一邊把臉埋在影一的頸窩裡蹭來蹭去,間或還輕輕咬上幾口。
影一原本也沒打算拒絕,卻還是被他磨得幾不能言,最後連自己答應了什麼都不知道,只記得那天顧庭深把他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裡。
……
春去冬來,瑞雪盈門。
細雪之中,紅梅開了滿園。
今天是顧庭深去接兩個孩子放學,影一和老吳忙著處理隨著年節到來愈發繁忙的事務。
好在這已經是收尾最後一天。
事務全部處理完畢時,顧庭深和孩子們還未歸來,老吳拿出一瓶酒,與影一坐在窗下觀雪對酌。
「我第一次見到先生那天,也下了雪。」
小酌幾杯後,老吳忽然開了話頭。
影一靜靜看著他,知道他有話要說。
「那時先生和兩位小少爺一般大,在偌大的顧家老宅裡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那天是顧家祭祖,顧光宗顧耀祖也去了本家。」
「顧光宗自小囂張跋扈,海倫·道頓對柳先生恨之入骨,顧光宗看先生自然也是極不順眼的。」
「他把先生推進了湖裡,大雪天的,既不讓人去告訴顧老爺子,也不允許先生上岸。」
影一喝酒的手頓住了,眉頭也漸漸擰了起來。
老吳卻像是已經陷入回憶之中,緩緩繼續說著當年的事。
「先生那時才不到五歲,硬生生在冰冷的湖水裡困了近兩個小時。」
「後來還是顧光宗手下的人怕鬧出人命,這才勸他收手,讓先生上岸。」
「再後來……我只聽說,事情鬧到顧老爺子那的時候,顧光宗已經被先生廢了一隻眼睛,先生也已經遍體鱗傷,昏迷不醒。」
「但顧家並沒有人相信顧光宗,畢竟先生那時還那麼小。」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力氣讓比他大幾歲的顧光宗受那麼重的傷?」
其實是可以的。
影一心想。
他放下酒杯,心中又是沉沉的怒意,又是碾得他心頭都忍不住顫抖的鈍鈍的疼。
影一從未聽顧庭深說過這些,他也一直不清楚,為什麼從前顧光宗總對顧庭深有那麼大的敵意。
他雖然知道顧光宗的眼睛是被顧庭深所毀,卻並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現在知道了,影一卻只覺得顧庭深對顧光宗太過仁慈。
若是在大衍,顧光宗就算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察覺到他身上冰冷的殺意,老吳幹了杯中最後一點酒,對影一笑了。
「這些年來,我親眼看著先生從那麼小的孩子長成如今的模樣,總忍不住擔心,他一直孑然一身,以後可怎麼辦?」
「但後來,您出現了。」
他給影一和自己重新又斟滿了酒,對影一舉起酒杯。
「衛先生,從今往後,先生就拜託您了。」
影一併沒有舉杯。
他認真看著老吳,問他,「您要離開?」
老吳頓了頓,也放下酒杯,深深嘆出一口氣來。
「當年顧光宗出事後,為了保先生平安,顧老爺子曾託我帶先生離開顧家本家,照看他長大。」
「如今先生已經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