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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嵐看了她一眼,眼神裡似是掠過了一抹讚許,沒否認,卻也什麼都沒往下說。她站起身,把一旁烤制著的兔肉翻了個面,隨手撒了把鹽。
蘇念雪同樣站起身,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思量。她有西域守軍的令牌,即便不是軍中之人,也與大梁邊防軍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她跟著魔教上天山,就是為了這個平衡不被打破。平衡不破,邊境安穩。
「沒你想的那麼高尚。」晴嵐側過頭對上她的眼睛,像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我和西域守軍不過各取所需,談不上什麼護衛邊境。」
那四年前的那個人……她張了張口,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她記得晴嵐的警告。不要問她到底是誰。
眼見著氣氛有些冷凝,沈楠茵只得開口岔開話題道:「先別管魔教,從雪澗過去之後呢?從此處過去,所見依舊是斷崖絕壁,這樣的地勢,你又該如何?」
晴嵐手指摩挲著羊皮卷,淡淡道:「最是絕處,才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她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雪澗後頭,有前人留下的一道拴天鏈,藉以天山風力自上頭翱展而下,可落山谷。天山腳下一些技藝過人的採藥人會藉助這道鐵索前往天山深處,尋找一些罕有的天材地寶。」
借風而下……蘇念雪不動聲色地皺了眉,此種方法確實省時省力,但稍有不慎跌落深淵,那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是拿命在賭啊……
「這塊地方百前曾是西域一個故族的王都。」晴嵐拿著枯枝隨意在雪地上比劃道,「這個地方是族人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所鑄造的鐵鏈機關,自然需得保證族人的安全,是以那道鐵索,你們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但這麼些年過去了,誰又能知道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呢?蘇念雪眼神有些複雜,卻也沒出言多說什麼。
她雖不喜這人的態度,疑慮著這人的真實身份,但到底明白,晴嵐對於天山乃至西域的瞭解遠遠超過自己,而且那塊西域守軍的令牌足以讓她相信,她不會害她。現下沒有其他辦法能比這樣更快拿到七葉花趕回谷中,她也只能聽著。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並不好,不過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她在晴嵐面前也的確拿不回主動權。
沈楠茵伸手扯了扯蘇念雪的袖子,面上露出個甚為無奈的表情來。
她和蘇念雪的想法差不離,的的確確這種被旁人左右的感覺讓人難受,但……
她思量了一會兒,突然道:「晴……晴姑娘?」
後者則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我可否問你一樣東西?」
晴嵐微微頷首,示意她說下去。
她從袖中抽出個布包遞過去,斟酌著道:「有人告訴我,這物什來自西域,更有可能,來自魔教。」
晴嵐聞言伸手接了,布包裡頭的金粉被裹了好幾層,只能依稀看出原本暗金的色澤。
她折了根細小的樹枝微微挑起來一些,唇微微抿緊了些。
「這東西,要查應該給你身邊那位,而不是我。」半晌,她丟了枝條,把東西封好還了回去,「東西的確是魔教的,但是是哪一支不曉得。西域奇毒千千萬,我也不是每一種都認得。」
「但它來自中原腹地。」沈楠茵把東西收好,「魔教……有可能越過涼州嗎?」
「為什麼不?」晴嵐擺弄烤兔子的手不停,一邊道,「這天下之大,總不可能每一位進入大梁地界的西域人在進入大梁時都要被如同朝廷欽犯一般盤查,那這西域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倒是這個理兒……只是……難道線索就這麼斷了?她一時有些氣餒。
「該露出馬腳的,自然藏不住。」蘇念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含笑,「多思無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