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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些家產也足夠他們一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了,用心經營的話,幾代人都吃不完。
但架不住蘇錦紋好面子,為了在婆家撐場面,總讓孃家貼補。蘇盛炘又染上賭癮,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家中開支日漸增多,竟比當初在京城時的花銷還大,這次蘇盛炘更是將好幾個值錢的鋪面和田莊拿去低價抵了賭債。
魏氏有心將那幾張房契地契贖回來,可對方哪會再低價還給他們,張嘴便說了個讓魏氏心驚的數目。
魏氏倒不是拿不出來,只是要挪騰出這麼大筆的銀錢,她另幾家鋪面恐怕就要周轉不過來。到時若出了問題,損失會比現在還大。
她想來想去,決定來求蘇常安。
蘇家的產業雖然很多都被她把持著,但蘇常安當初是給自己留了後手的,不然也不會癱瘓在床這麼多年還有下人願意管他。
他手裡還有不少銀子,在京城還有兩間日進鬥金的鋪面,平日裡又不出門,開銷很少,能拿出的現銀說不定比魏氏還多。
魏氏想讓他將這筆銀子拿出來應應急,但這是蘇常安最後的保命銀子,怎麼可能掏出來?
他斷然拒絕,還說都是魏氏的縱容才讓蘇盛炘走到今天這一步,她自己慣出來的孩子,就該她自己去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魏氏見他態度堅決,轉眼就翻了臉,再沒有方才好言好語跟他商量的模樣,怒道:「那也是你兒子!他欠了賭債被人追著喊打喊殺的,說不還錢就要卸了他的胳膊腿,換了你你能不管嗎?」
蘇常安閉了閉眼,幾個兒女的臉在眼前來回浮現。
他這一生一兒三女,到頭來床邊卻一個服侍伺候的人都沒有。
蘇盛炘已經整整兩年沒在他面前露過面,蘇錦紋雖偶爾回孃家,卻也只在最初那一兩年才來看看他,給他請個安。後來連這點兒面子也懶得做了,就像壓根不記得有他這個父親一般。
他臥床六年,總算將所謂的親緣和血脈傳承看開了。當初對他而言如同命根子般的兒子,如今想起已沒什麼波瀾起伏。
魏氏與他不歡而散,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湊銀子。哪想到數日後,她在花園裡一隱秘的角落與人抱怨蘇常安時,卻正被蘇常安本人聽去了。
若只是被他聽見還沒什麼,本來兩人現在關係也不好,當面說背後說也沒什麼不同。
但那日魏氏抱怨時,在旁邊聽她說話的是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蘇家下人的衣裳,但並不是蘇家人。若蘇錦紋在這裡,興許能認出她就是自己當初在遊廊上看見的那個人。
那人看上去三十來歲,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但生了一副討人喜歡的好相貌,聽到魏氏的抱怨嘆了口氣,拉住她的手,道:「怪我無能,幫不上你。」
魏氏嗔他一眼:「我自家的事,與你何干?蘇常安那做親爹的都捨不得拿銀子出來,難道我還能讓你拿銀子不成?」
兩人說著越來越膩歪,魏氏幾乎鑽到男人懷裡。
他們這廂情真意切互相安撫,卻猛然聽見不遠處一處花牆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魏氏悚然一驚,快步走過去,就見蘇常安坐在四輪車上停在這裡,也不知聽了多久。
她驚慌失措:「你……你怎麼在這?」
蘇常安死死地瞪著她,兩隻眼睛幾乎溢位血來。
他今日想出來曬曬太陽,讓下人將他推到了花園。
白日裡日頭足,他坐在四輪車上昏昏欲睡,下人見他睡著,便將他獨自扔在這裡,自己跑去躲懶了。
以往下人們也時常這樣,等過一陣兒他差不多睡醒了再回來。誰想到今日停的不是地方,正讓蘇常安聽到了魏氏與那男人的對話。
蘇常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