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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錶盤上顯示時間已經快半夜一點了。蕭駿想到心愛的小孩兒正在樓上安穩地睡著，心裡一陣暖，無邊的疲憊中升起一絲力氣。

他跑上五樓，用鑰匙擰開門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把濕掉的西服外套隨便搭在椅背上，摸到小雙床邊。

床是空的。蕭駿愣了一下，回頭看自己的床，也是空的。

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搖醒下鋪的魯鵬濤問：&ldo;鵬濤，醒醒，小雙去哪了?&rdo;

魯鵬濤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坐起身：&ldo;臥槽，蕭，你可回來了，你跑哪兒去了，連個音信也沒有，奶霜都快急瘋了，這幾天飯也不吃覺也不睡，跟丟了魂兒似的。&rdo;

蕭駿抹抹脖子上的雨水，輕聲說：&ldo;出了點情況，比較棘手‐‐回頭再說，小雙人呢?&rdo;

魯鵬濤說：&ldo;每天都在的，就今晚沒回來，是不是去你家了?&rdo;

蕭駿心下疑惑，萬事匆促，手機又不能用，沒人知道他今晚回來……

&ldo;你睡吧，&rdo;蕭駿拍拍魯鵬濤的肩膀，&ldo;我回去看看，抱歉把你吵醒了。&rdo;

蕭駿道個別，拿上外套匆匆開車回了公寓。

公寓裡還是走之前的樣子，不像有人回來過，蕭駿跑上樓，臥室果然是空的。

他插著腰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大雨，握著額頭嘆氣，心裡一半是擔心一半是生氣，天氣這麼不好，為什麼不在宿舍好好待著，這是跑哪去了?

蕭駿抬腕看了看錶，午夜兩點鐘，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下樓去用書房的座機打電話。

董喜雙的電話關機。蕭駿轉而打給鹿嶼。

電話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ldo;餵?&rdo;鹿嶼的聲音低沉沙啞，明顯是熟睡中被吵醒了。

&ldo;鹿嶼，是我。&rdo;

&ldo;蕭哥?你回來了?&rdo;鹿嶼咳了一下，聲音漸漸清明起來。

&ldo;嗯。小雙跟你在一起嗎?&rdo;

&ldo;小雙?我跟著課題組在京郊做田調，一週沒回學校了，怎麼，小雙不在宿舍嗎?&rdo;

蕭駿閉眼吸氣，強抑心中泛起的焦躁：&ldo;不在。也不在公寓，我以為他跟你回香堂了。&rdo;

&ldo;沒有，你打他電話了沒有?&rdo;

&ldo;打了，關機。&rdo;

鹿嶼靜默了一瞬，安慰道：&ldo;你先別著急，有可能是去別的學校找同學玩被雨隔住了吧。&rdo;

蕭駿嗯了一聲，&ldo;你睡吧，其餘的事明天再說。&rdo;

他掛了電話後，雙手按在桌子上低頭站了一會兒，又撥了一個電話。

劉之恆開著檯燈在床邊的工作站上檢查一個博士生提交的一組模擬資料，身後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床上裹著被子的人影。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真的睡著了。

他知道董喜雙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讓他非常困惑或者痛苦的事情，卻體貼地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讓他喝掉薑絲可樂之後把人塞進被子裡讓他睡覺。

董喜雙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輕聲問了一句：&ldo;師兄……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嗎?&rdo;

劉之恆坐在床邊，給他把被子掖好，說：&ldo;來得及，你想好了嗎?如果想好了，明天我會把要準備的材料清單發你。&rdo;

董喜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