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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您。&rdo;

出了花朝的大門，子惜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陽光刺得她眼睛疼，心裡絕望地想，這樣卑躬屈膝，沒有尊嚴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可她沒有時間傷春悲秋，沉溺於無謂的情緒中，對她來說過於奢侈，就算再累也只能咬緊牙關往前跑。

…

上完課後去食堂隨便吃了點填飽肚子，又買了份盛在保溫飯盒裡。

林菀下午要做透析，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害怕耽誤晚上的家教兼職，她給孩子的媽媽發了簡訊說明情況。

到醫院的時候，林菀還在睡覺，子惜把飯盒放在床頭櫃，坐在床邊翻看專業課的教材。

&ldo;小惜?&rdo;

她久病臥床，目光了無生機，聲音也是虛軟無力。

子惜扶著她直起身，把她散落在額前的頭髮別到耳後，然後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ldo;媽媽，明天是週末，我帶你去附近的公園轉轉。&rdo;

&ldo;這週末不用上課嗎?&rdo;

&ldo;選修課不去也沒事的。&rdo;

林菀不希望她把過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聽她這麼說，語氣嚴厲起來：&ldo;小惜，要以學業為重。不要總是往醫院跑，媽媽知道自己的情況。

說到這個話題，她兀自嘆了口氣，&ldo;我們順其自然好嗎?&rdo;

子惜哪裡聽得進她看似淡然實則消極的話，自顧自地盛飯，賭氣道：&ldo;不好。&rdo;

林菀沒什麼胃口，子惜好哄歹哄才餵她吃完一碗粥。

清洗完碗筷進來，看到她怏怏地望著窗外，曾經美麗的容顏被病魔摧殘得蒼白憔悴，子惜心裡很不是滋味。

&ldo;媽媽，我爭取到了下學期去英國交換的機會。上次你和爸爸帶我去度假的時候，我年紀小什麼也不懂，還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證將來要去那兒上學，多傻呀。不過願望就要成真了，媽媽，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只剩下你了。&rdo;

&ldo;對不起，小惜，都怪你爸爸，也怪我。你本來可以有更多選擇的機會，飛得更遠的…&rdo;

以前家裡還富裕的時候，她確實有資本飛向更廣闊的天地。子晟為她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讓她可以無所顧忌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後來家道中落，父親鋃鐺入獄，又畏罪自殺，她和林菀一夜之間從豪宅淪落街頭。任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可這些都過去了，她也早已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兒了。

&ldo;媽媽，你不在我身邊，我飛得再遠有什麼用呢?&rdo;

…

趕到楓林灣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的傍晚，還穿著短袖的子惜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這才感受到天氣轉涼。

這裡是滬城東部的別墅區，也就是富人區。

子惜相當滿意這份兼職，每週只用來三次，工作內容是輔導一個剛上一年級的小朋友寫作業。因為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所以整個過程不算輕鬆，但薪水豐厚，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媽媽溫婉賢惠，這讓她覺得很親切。

開門的人是保姆，下一秒衝過來一個小男孩，興奮地抱住她，&ldo;小惜姐姐!&rdo;

女主人也從樓上走下來，熱情地和她打招呼：&ldo;小惜來了啊!&rdo;

子惜禮貌地點點頭，&ldo;舒姐，晚上好。&rdo;又揉了揉小男孩毛茸茸的腦袋，&ldo;躍躍，作業寫完了嗎?&rdo;

小男孩自豪地拉著她的手，引她去自己的房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