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舊(第1/2 頁)

丁照影揹著鄭青峰，宋正在一旁照明，兩人順著來時留下的痕跡離開，吳運望著越變越小的光束，李衛和他站在一起，直到只剩一片黑暗，拍拍吳運的肩膀，示意他坐著說。

吳運轉身，就看見雪地裡多了兩座帳篷，是給外公看腿的那人搭的。

他對上吳運的視線，笑著看他，說道：“小吳，還記得我不？”

吳運上下打量他一回，覺得這人眼熟得很，又叫不上名字，那人笑道：“我就知道你想不起來了，我是康良啊。”

“啊？康叔？你怎麼，怎麼？”吳運震驚，“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

康良是吳運打破散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那時候他他格外被鳥稀罕，在操場上被鳥淋一身，放學回家也會被鳥淋一身，。

他奶奶就蒸米糕散人，被鳥淋一次就做一次分給路人吃，康良那段時間經常從他們家門口那條巷子路過，連著吃了好幾回米糕，就和他奶奶搭上話了。

有一回吳運被奶奶拉著一起去散米糕，康良又路過他們那裡，看見吳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就問他奶奶：“這就是你家那個運氣特別差的小孩兒？叫什麼啊？”

他這話是看著吳運問的，吳運不想搭理這個人，那年他才十三歲，正處於叛逆期，屬於是全世界就自己最懂的中二年紀，身上帶著一股不服就乾的二流子氣質。

不過也叛逆不過他奶奶，吳奶奶拽了拽他的領子，吳運不情不願的開口：“吳運。”

康良看吳運不情不願的樣子，失笑道：“婆婆，你要是信我，就帶著你孫子和我走一趟，去和你們這兒的鳥仙求求情。”

吳運嗤之以鼻，吳奶奶卻是信了，忙說道：“能讓我那口子一起去不？就我們娘孫去，不恭敬啊。”

要說吳奶奶也是人精呢，關心吳運，什麼都信，又要帶上清醒的人，以備不測。

康良點頭，吳奶奶使了個眼色，吳運撇著嘴，還是回去喊爺爺了。

康良帶著三人在城裡左繞右繞，走了兩個多小時，最終在一片爛尾的工地前停下了。

吳奶奶小聲問吳災：“我怎麼不曉得有這麼一處地方呢？”

吳災也搖頭，他憨厚的笑著，問康良：“大哥，你來涼水縣多久啦？怎麼曉得這麼一處地方？”

康良打了個哈哈，並沒有回答，而是帶著幾人走進那亂糟糟的工地。

吳運還記得當時是六月間，一路走來汗水都能從衣服裡擰出來了，結果一走進去，氣溫就降了下來，他爺爺還說晚上秋盤蚊香在這兒打地鋪，連風扇都省了。

嚇得康良連連說道：“老叔，這話說不得，快打兩下嘴！”

他們又走了幾步，看見一棵枯樹上頂著格外大的一個鳥窩，康良就喊吳運對著那樹磕頭，磕完之後跪著好好報清楚自己的姓名籍貫，陳述自己的遭遇，說完就可以走了。

吳奶奶猶自擔心沒有香蠟錢紙，顯不出誠心，康良還沒說話，吳爺爺就說她：“你再逼叨叨的，那才是不誠心。”

康良就在一旁笑。

吳運犟不過兩個老人，不情不願地磕頭，說話。

說來也奇了，自那之後吳運連著好幾年都沒有被鳥拉過屎，康良那幾年常常去家裡拜訪老人家，去吃吳奶奶蒸的米糕。

“康叔，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這些年有沒有被鳥拉屎啊？”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對視一眼，又哈哈笑起來。

“你走之後就被鳥拉在身上了，不過沒有那年那麼頻繁。”吳運回答道。

“這些年在外地，兩個老人家還好吧？剛剛那人是你的外公嗎？”

“我爺爺已經走了，奶奶身體也不怎麼好了，估計不能蒸米糕給你吃了。”吳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