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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蟬。
路遲林開啟瓶封,將瓶口傾斜放在一條木樑上。一隻小巧的黑蟬從瓶口鑽出,它先是在木樑上轉悠了兩圈,然後像是吃了什麼東西般的開始壯大起來,從起先的小指般大小變作了拇指大。
冥蟬是青琅派送給律九淵的東西,傳言可以食氣尋人,奈何律九淵已經有了粉蝶,自覺不需要這麼個多餘物件,就把它送給了路遲林。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沒丟。
可為何先前他又要裝作不認識自己?
律九淵覺得有些惱,見路遲林要收回瓷瓶,不自覺地就伸手扣住路遲林的腕。
後者沒有料到他的舉動,握著瓷瓶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冥蟬是青琅派的獨有之物,路副堂是從何得來的?」
律九淵勾了嘴角,眉眼彎彎,但從路遲林的視角望去,只能瞧見那鳳目中滿眼的不懷好意。
「與你何干?」
律九淵道:「我曾送給我的枕邊人一隻冥蟬。裝著那隻冥蟬的也是一個瓷瓶,也泛著藍棕色,路副堂說,巧是不巧?」
言下之意,不是說路遲林偷了他給小情兒的信物,便是暗指路遲林是他的小情兒了。
路遲林再不曉世故,也聽懂了他話中的調戲之意。
然而知道了是一回事,反擊又是另一回事。不善言辭如他,只是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律九淵神色一暗,還想再問一句,但那隻「吃飽了」的冥蟬也在這一瞬間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竄進一條狹窄的巷子裡。
見冥蟬已尋得魔人蹤跡,路遲林自然也不願與律九淵繼續糾纏這些閒事,繞開人就向那巷子兄急急奔去。
律九淵只得轉身跟上。
冥蟬的飛行速度與路遲林相當,但比起此時的律九淵倒是快上一些。律堡主竭力提氣,將靈力灌註腳下,勉勉強強地不讓自己落下太多。
真是落了毛的鳳凰,嘗遍了從前從未有過的滋味。
冥蟬帶這二人繞了許久,正當律九淵生出一絲「這玩意是不是壞了」的想法時,它突然調了頭,鑽進路遲林的衣袖之中。
眼前是一座宅院,紅牆綠瓦,庭院深深。在這樣的鎮中應該也算是個富裕之家。
他們所在的是宅子的後院,路遲林踏上圍牆,掃視著院中景物。
律九淵:「躲裡面了?」
路遲林點了點頭。
冥蟬帶他們來到這裡,說明這個宅子定是那魔人的藏身之處。
路遲林手上一轉,在虛空中捏了一個劍訣。
流雲劍訣,可破永珍。任憑他用的是何種遮掩之法,皆無處遁形。
指甲一停,南屋中頓時湧現出一股黑氣。
二人不再做此停留,飛身掠下圍牆,沖入那間屋中。
然而他們還未碰到屋門,那木門卻自行開啟了!
緊接著那股黑氣撲面而來,遮住了他們的所有視線。
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見身旁的人。律九淵喚了一聲:「路副堂。」但卻沒有聽見任何回應。
他拔了腰間的劍,手上一劈、一撩,硬生生地在眼前的黑暗中破開一道口子。
他的靈力不如從前,可劍意還是在的。
劍風撕裂了黑氣,將眼前的黑暗驅趕開來。
律九淵望向裡邊,卻看到了另一番的天地。
屋中擺著一鼎香爐,後有一張桌案,案上擺著文房四件。旁有書架,架上掛著一幅梅圖。右手一室珠簾墜地,簾後擺著一張紅木桌,與一張花罩拔步床。
沒有人比律九淵熟悉這個屋子。
因為這與他在萬淵堡中的臥房,並無二致。
律九淵邁過門坎踏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