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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比利時最好的之一,值得岔開話題簡單說說。它在戰爭中倖免於難,躲過了德國佬
軍官的洗劫。那時候他們把西德海姆當指揮所。這多虧了亨德里克的父親在全家飛往哥德
堡之前在地窖入口壘了一堵假牆。圖書館裡的東西,還有大量的其他各種財富,都被封存
在板條箱裡,戰爭期間也被儲存在那裡(曾經用作隱修院的地窖)。普魯士人在第一次世界
大戰停戰日(註:1918年 11月 11日。)前洗劫了大樓,但是他們從未發現這個地窖。
工作的程式正在形成。如果埃爾斯的身體允許的話,他和我每天早上九點前都會出現
在音樂室。我坐在鋼琴邊,埃爾斯坐在長沙發上,吸著烏煙瘴氣的土耳其煙。我們採納了
三種工作方法。&ldo;修改法&rdo;‐‐他讓我把前一天早上的作品重新過一遍。我根據樂器的不同,
哼、唱或者演奏這些作品,埃爾斯則修改樂譜。透過&ldo;修復法&rdo;,我在舊樂譜、筆記本和樂
曲聲中找到埃爾斯依稀記得並想重新利用的一段經過句或華彩句,其中有些是在我出生前
就寫好的。真是項艱巨的偵探任務。&ldo;創作法&rdo;要求最高。我坐在鋼琴邊,努力跟上一連串
這樣的話:&ldo;十六分音符,b-g調,全音符,a降調‐‐持續四拍,不,六拍‐‐四分音符!
f大調‐‐不,不,不,f大調‐‐然後……b調!嗒一嗒嘀一嗒嘀一嗒! &rdo;(大作曲家至少
現在願意說出他的樂符了)或者,如果他感覺更加有詩意,可能就會說:&ldo;現在,弗羅比舍,
單簧管是美人,中提琴是墓地裡的紫杉樹,翼琴是月亮,於是……讓東風撥動 a小調的和
弦,一直到第十六小節。&rdo;就像一個好管家的工作一樣(儘管你可以肯定我可不僅僅是好),
我的工作十之八九是在猜想。有時候埃爾斯會尋求一種富有藝術性的評價,像是&ldo;你覺這
段和音可以嗎,弗羅比舍?&rdo;或者&ldo;這段經過句和整體協調嗎?&rdo;。如果我說不,埃爾斯會
問我建議用什麼來替換有一兩次他甚至採納了我的修改建議。毫不誇張。人們今後會研
究這段音樂的。
一點前,埃爾斯沒氣力了。亨德里克把他抱到餐廳,在那裡克羅姆林克夫人會和我們
共進午餐,還有那位可怕的e(伊娃),如果她同來過週末或半天休假日(註:通常是下午。)
的話。下午炎熱的時候,埃爾斯會小睡。我則繼續在圖書館裡仔細搜尋寶藏,在音樂室裡
作曲,在花園裡閱讀手稿(聖母百合、冠貝母、劍葉蘭、蜀葵都亮麗地盛開著),騎著自行
車穿行在涅爾比克的小巷裡,或者在當地的原野上隨意漫步。我是村裡的狗忠實的朋友。
它們像花衣魔笛手(註:中世紀傳說中解除普魯士哈默爾恩鼠疫的魔笛手,因為沒有得到
報酬而把當地的孩子全部拐走。)的老鼠或是小孩一樣跟在我後面。當地人也用荷蘭語跟我
說&ldo;早上好&rdo;和&ldo;中午好&rdo;‐‐大家都知道我現在是上面&ldo;城堡&rdo;裡的長住客。晚飯後,
如果有還過得去的廣播節目,我們三個人可能會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