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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巧‐‐餘少柏回了一下頭，看見了戚雨諼。他沖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走到她面前。&ldo;很冷吧？&rdo;他問。

戚雨諼以為他第一句話會說&ldo;這麼早&rdo;，因為他一向特別關注早起的勤奮的學生。

戚雨諼今天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半長的風衣，雖然挺保暖，但是領口有些敞，露著她光潔的頸項和鎖骨。這樣冷的天應該穿高領毛衣的，但戚雨諼毛衣落在了家裡沒帶來。現在聽餘少柏問及冷暖，她才感覺到胸口涼嗖嗖的，冷風直灌。

餘少柏看了看戚雨諼的頸間，又問：&ldo;你穿得太單薄了。&rdo;

戚雨諼紅著臉&ldo;嗯&rdo;了一聲。

&ldo;您昨晚沒有回家嗎？&rdo;戚雨諼鼓起勇氣問道。她剛剛看到他是從教職工宿舍出來的。

餘少柏點點頭，說：&ldo;昨晚想要把你們的試卷改完嘛，在辦公室待得晚了，就留在學校住。&rdo;

戚雨諼點點頭，默然不語。其實餘少柏晚上何時滅燈離開辦公室，戚雨諼是最清楚的。她們女生宿舍與他的辦公室遙遙相望。無數個夜晚，她的眼睛守候著辦公室的那盞燈，直到它熄滅。

&ldo;那……師母不會問嗎？&rdo;戚雨諼試探地問。

餘少柏搖頭道：&ldo;不會。&rdo;

戚雨諼心想，師母定是個勤勞持家、理解丈夫支援丈夫的好妻子。可惜自己終究與他無緣，沒有早生十幾年認識他，瞭解他的過去，他的情感，和他的婚姻。

&ldo;一起走走吧？&rdo;餘少柏說道。

&ldo;好啊！&rdo;戚雨諼開心得幾乎是立即應答。

清晨的街道，遠不如日出後繁華，卻也人來人往，喧譁聲不絕於耳。不遠處的環城公路上汽笛聲聲，呼嘯而過。

戚雨諼和餘少柏並肩而走，但中間總保持著10厘米左右的距離。戚雨諼偷瞥了一眼餘少柏，只見他面色沉靜，行走儒雅，安之若素；倒是她心裡卻砰砰直跳，生怕撞見熟人。她甚至想會不會這麼巧遇見他的妻子或女兒。

戚雨諼看看餘少柏，他個子不是特別高，短小精悍的感覺，這使他看起來不顯老。戚雨諼又看看自己，大紅的風衣使她顯得麵條高挑，扎著低馬尾，梳著斜劉海，總之看起來是與年齡不相襯的成熟感。和餘少柏站在一起，乍看之下，大約看不出兩人是年齡相差十六七歲的師生。

餘少柏抬眼看了看沿街林立的餐館，問戚雨諼：&ldo;你平常在外面吃，喜歡吃些什麼口味的？&rdo;

戚雨諼想了想，說：&ldo;辣的吧。&rdo;

&ldo;辣的？&rdo;餘少柏說，&ldo;我聽說女孩子喜歡吃甜食呢。&rdo;

&ldo;那是別人吧，&rdo;戚雨諼笑著說，&ldo;我從小身體不好，經常沒胃口吃不下東西，辣的東西卻都能吃。&rdo;戚雨諼說的是事實。她想起十歲那年的一場大病，隨後多年來一直伴隨著各種小病小痛的。餘少柏轉臉看了戚雨諼一眼，目光裡閃爍著一種似憐愛似擔心的複雜的、不可言狀的光芒，溫暖的籠罩著戚雨諼。

戚雨諼深深地依戀著餘少柏的這種目光，然而她開口說：&ldo;餘老師，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教室早讀了。&rdo;

餘少柏點頭微笑，&ldo;你去吧。記得要吃早飯！&rdo;

戚雨諼一笑，轉身飛快跑開了，一路上緊張得頭也不敢回一下。跑到校門口時，她忽然想起了餘少柏叮囑的要吃早餐的話，便忙在校門口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