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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所有朝臣均面朝龍椅恭謹地迎接皇帝的到來。
韓文殊也隨著大家一同跪下,口中念著這句不管是哪朝哪代都統一一致的口號。她偷偷抬眸,睨著上方,只見寶座旁一個寺人輕甩拂塵,昂首挺胸地站著。隨後那個讓她在這個朝代最為在意的人慢慢從旁步入。
“眾卿平身。”是個極年輕張揚的聲音。
“謝陛下!”
韓文殊緊張地抬起頭,手心早已被汗濡溼。那個身著玄袍、頭戴冕冠的男子從上俯視著身下眾人,即便旒珠遮住了他的雙目,韓文殊仍是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少年的氣息,是一種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氣息。
原來是個年輕的小皇帝啊。
韓文殊心中暗喜,這要比狡猾多疑的老皇帝好得多了,是個不錯的開端。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寺人尖細而傲慢的聲音再次響起。
右側文官佇列中,站在最前的一個大儒模樣的朝臣目光陰冷地落在她身上,他身後的眾位大臣們彼此對視一眼,目光如蜂湧一般紛紛落在韓文殊身上。
不知何故而被推進輿論漩渦的韓文殊只感覺到周遭壓力上升,直壓得她呼吸困難,她心中叫苦不迭,不過是昨日適應新環境,請了一天假,不必成為眾矢之的罷……
皇帝藏在旒珠下的眼眸狡黠地掃過她天姿俊逸的臉,唇角隱約勾起,饒有興味道:“韓愛卿可有本啟奏?”
☆、僭越(修)
四周鴉雀無聲,韓文殊如置寒窟,兩隻手早已冰涼,若不是因前世經常開釋出會,去面對虎狼般的記者而練出了銅牆鐵壁般的心理素質,只怕她此時即便不暈厥過去,也已經抖如篩糠了。
她暗暗感嘆,這韓文殊果真是紅人啊,怎麼剛一上朝就點名點姓到她身上?還有這群臣,剛剛進門時明明都和顏悅色的,互相寒暄時看不出任何人的虛情假意,此時怎麼都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個江湖救急的都沒有……
雖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她也得硬著頭皮往上頂,不然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可就得不償失了。
韓文殊上前一步,粗著嗓子恭謹道:“陛下恕罪,微臣——”
身在高處的皇帝不等她說完,突然攔口道:“怎麼沒見朕賜你的寶劍?”
韓文殊聽出皇帝口中略有不滿的語氣,忙躬身解釋:“臣前夜腰背受涼,恐殿前失儀,便未佩戴在身。”
皇帝垂眸,極有興味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不陰不陽地道:“愛卿是怪朕的寶劍過於沉重了嗎?”
“不……皇上言重了……”
“若不是嫌朕賜你的寶劍沉重,愛卿為何不戴?”
韓文殊大汗,這話怎麼拐了個彎又繞回來了?皇帝此時的眼眸被旒珠遮住,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邪笑,像是玩弄,更像是挑逗。
小皇帝,是你逼我的……
韓文殊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破釜沉舟,從容不迫答道:“是。”
頓時,周遭一片悸動情緒,彷彿都在等待好戲開場,卻又不敢流露於表面。
皇帝停下手中動作,眸色幽深地盯著韓文殊,似是覺得匪夷所思,卻又探究不出她心中所想。僵持片刻,只聽他輕笑一聲,緩緩開口:“愛卿說什麼?朕沒聽清。”
殿上大臣們的心像是懸在箭上,所有人都已看出皇上嘴角抽搐,只有韓文殊不緊不慢、輕描淡寫道:“臣方才說,陛下所賜三尺長劍在臣心中如千斤重,臣視作珍寶,因臣舊疾未愈,脅下若佩戴寶劍,難免心思都在這寶劍身上,總要擔心它會不會掉,會不會因臣的疏忽而使其受損,心牽掛之,便難免因分心誤了朝堂正事。陛下的愛重與朝堂正事皆是不可馬虎輕視的大事,遂臣斗膽將寶劍置於府上,由專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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