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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睡夢中驚醒的女傭驚慌失措的坐起來,揉著朦朧的眼球,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來檢查的人驢踢馬跳的錘著門或踢著門,門窗上日積月累的塵土在門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後,一把一把的刷刷掉了下來,遵循著地球引力,像雪花一樣的飄落在地上。女傭們迷迷糊糊的在給自己發熱的身體套著散著自身體味的衣服,她們不知道現在她們自己在幹些什麼,她們只在聽著粗魯的喊叫,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ldo;好了,你們這些討厭的蠢貨!&rdo;布扎氣急敗壞地在走廊裡喊道,&ldo;不要總是那麼磨磨蹭蹭的,婊子!只要穿著一個花花綠綠的褲衩子就行了,不用把棉襖和乳罩都套上,你們這些三八婆!老子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你們的身上,快點!一群白痴。&rdo;
檢查人員湧進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傭宿舍,他們像侵略軍隊一樣,進屋亂翻一氣,掀被子,挑著煤油燈爬著在床底下亂翻,翻衣櫥和書櫃,盤問女傭。幾個虎頭虎腦的憨漢站在105號門前焦急的等待著,門遲遲不開,裡面的人像是沒有聽見外面的吵鬧似的,不為之所動。
&ldo;開門,開門!&rdo;男僕用鐵錘似的拳頭打在三合板製成的門上。
門開了,五個受驚了的丫鬟像五隻乖順的羔羊,怯生生的站在地上,躺在床上,坐在床沿;她們膽怯的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窘異,神情呆滯的望著進來的異類。
&ldo;你們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們,都把我們看冷了!&rdo;進來的一個濃眉大眼的,下巴留一撮山羊鬍的胖子說,&ldo;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我們只是奉命而已,不要怪罪我們!&rdo;
布扎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看見萊兒的床鋪上沒有躺著人,指著床鋪說:&ldo;怎麼回事兒?&rdo;
其中的一個男僕弓著眼諂諛地笑著說:&ldo;萊兒可能在別的宿舍,這丫頭一向不安穩,三天兩頭往別的宿舍跑,像一個流浪的,飄無定所!&rdo;
&ldo;去找找在不在別的宿舍!&rdo;布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說,&ldo;一會兒告訴我,走!&rdo;話畢,橐橐的腳步聲交疊著湧出了屋子,五顆懸掛在空中的心瞬間跌落在了地上。她們像幹過什麼舒服的事兒似的躺在被褥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提心弔膽的時刻過去了。
辛一、萊兒和伯爵夫人去哪了呢?
第二十二章
誰動了我的鑰匙,誰是我的情人,誰牽走了我的兒子。一個酩酊大醉的獄卒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畏縮在一張堆著許多手鐲腳鐐的鐵桌下面,似醉非醉,自言自語,自怨自艾,強聒不捨。別的獄卒跟沒有聽見似的來來往往,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他為什麼會怎麼的悲傷呢?聽說,他不是伯爵俯的人,是從荒漠跑來的。在一個多月前的一個寂靜的早晨,這個老頭平靜的生活被蠻橫的布扎攪亂了,他的鑰匙、情人和兒子不見了,它們跟在衣著華麗的布扎身後,搖著毛茸茸的尾巴,屁顛屁顛的走了。他是一個寂寞而孤獨的老人,跟《老人與海》裡面的桑提亞哥一樣的倔強,一樣的頑冥不化。他從來都在享受著孤獨和寂寞,他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溫暖和體貼,他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希冀明天的太陽能給他帶來生活的希望。他等啊等,一直沒有等來。他來到阿鼻地獄後,改頭換面,從新做人;他豢養了兩隻藏獒,作為他的朋友飼養,他不接受伯爵的施捨,他毅然決定獨自生活。他深居簡出,像一個歸隱起來的隱士一樣不邁出他的領域半步,他經常牽著他的藏獒在荒山上溜達,悠閒自得的生活著;他跟他的公狗取名叫鑰匙,另一隻母狗叫情人,不久,它們的後代便產生了,老頭給他取名叫兒子。他的生活再也不感覺到孤單了,他遠離喧嚷的伯爵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