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北狄內亂(第1/2 頁)
昀笙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
宮人們伺候著她梳洗乾淨,用早膳。她敏感地意識到,今兒眾人有些不對勁,格外嚴肅恭謹。
自己昨天也沒有發火啊?
“拂花,怎麼板著臉?”她從釵盒中撿起一支珠釵,在拂花的頭髮上比劃兩下,“莫非是胥大人給你們氣受了?”
“……沒,沒有。”拂花搖了搖頭,瞥了眼昀笙,想到溫禮晏的叮囑,到底還是沒敢說什麼。
昀笙只當沒注意到異樣似的,和往常一樣用了吃食,出去散步,又讓宮人準備筆墨,繼續抄經。
“是。”
剛進了書房,她便覺得今日的書房十分乾淨,何止是纖塵不染,倒像是被人上下都刷洗了一遍似的。
她挑了挑眉:“打掃得這樣乾淨?”
“……娘娘要用書房,奴婢們不敢不打掃乾淨。”
是嗎?
昀笙翻開自己抄寫的經書,立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雖然東西擺放的位置,都和自己離開之前沒有兩樣,但她就是覺得不一樣了。她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了手邊的那副畫卷上。
慢慢展開,上面的色彩和痕跡,一切如故。
手指慢慢放在了煙花上,又轉向了一旁的題字。
“煙花不堪剪”的“不”字,那一撇有被抹動拖長的痕跡,雖然只是極為細微的改變,卻沒逃出她的眼睛。
這裡在胥沉的幾次整頓下,誰都不敢隨意走動了,尤其是自己每日過來的書房,誰敢擅自動她的東西?
宮人要收拾打掃,也不會把畫卷開啟來看。
有這個膽子這麼做,還把那些人都嚇成鵪鶉蛋,還有誰呢?
昀笙不動聲色地放下東西,只作沒有發現。
她本以為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或者完全沒有這個計劃呢?他看見了就好,沒枉費她那麼多筆墨。
繼續提筆,露出了手腕上那對粉玉的鐲子。
即便首飾盒裡各式各樣的鐲子,數不勝數,可是娘娘卻偏偏對這對鐲子情有獨鍾,回回都戴著,彷彿是寄託了太多不可言說的情思。
見娘娘沒有發現陛下來過了,拂花等人紛紛安心,繼續照顧人不提。
倒是徐懷君,神思不屬,給昀笙把脈的時候,甚至將脈搏說錯了。
昀笙:“……”
嚇得她連忙自己把了把脈搏,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徐懷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糾正了錯誤,告罪不迭:“草民口誤了,娘娘恕罪。”
“徐大夫近來似乎睡得不好,還是要多休息。”當著拂花等人的面,昀笙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將徐懷君的藥帕收緊了袖子裡。
等到診斷結束了,把人都打發出去,才按照之前徐懷君教她的法子,將手帕處理了一番,再去看上面浮現出來的字跡。
這就是這幾個月以來,在胥沉的人的監視下,她和徐懷君商量事情的方法。
只見手帕上面寫著:昨日陛下至此,看了書房,娘娘萬萬小心;又言及侯爺大敗北狄,不日可能回京。侯府之人來信,陛下有意為襄寧公主賜婚於霍淑妃表弟,承恩侯府夏小侯爺,娘娘還請早做打算……
昀笙一邊看,一邊將帕子燒了,卻把那些字跡都刻在了心裡,慢慢咀嚼,最後咀嚼出寒意來。
溫禮晏果然來了,而且看來特意交代了其他人瞞著自己。為什麼?他是不想面對她?
說起來,拂花等人對她的忠誠到底還是有限,真到了可以選擇的時候,她們還是把溫禮晏道命令奉為圭臬。
這讓她怎麼放心?
若是溫禮晏是想留小不留大,胥沉到時候也不會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