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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前仵作驗屍時，說楊賀軒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過量服用毒藥，我一開始還不信，但後來我明白了，楊賀軒就是死在這包藥上。&rdo;

&ldo;不瞞各位，只有一口，我就像做夢一樣，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如痴如醉，飄飄然如登仙境，身體燥熱，想大吼大叫，又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那種感覺難以形容，比極樂還要極樂，如果不靠這包藥，常人恐怕一輩子也感覺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的快樂。&rdo;

沈遺策按著太陽穴，苦笑道：&ldo;後來多虧小唐一直在外面守著，見勢不對衝進去把我拖出來了。但門一開，那味道飄出來，連累魏將軍他們都中了招。雖然沒有那麼濃鬱，但恐怕也讓他們一晚沒睡好。幾個囚犯更是瘋了似的，按都按不住。體質弱一點的，今早已經虛脫了。&rdo;

&ldo;大人，你知道這藥最可怕之處是什麼嗎?&rdo;

&ldo;人都是貪心的，一旦嘗過極樂的滋味，就會無比渴求，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追逐這種快樂。&rdo;

嚴宵寒瞳孔驟縮：&ldo;會上癮?&rdo;

沈遺策點頭：&ldo;還有，當小唐替我去收那隻銅盤時，那盤子裡的藥已經沒了‐‐說&l;燒乾了&r;不太準確，應該說，就像被太陽曬乾的露水的一樣，徹底消失了。&rdo;

對於他們這群查案的人來說，這個特性比&ldo;會上癮&rdo;還可怕。

殺人於無形，用完後不留痕跡，甚至在死人身上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症狀跟馬上風或暴病猝死完全一樣。

嚴宵寒不期然地想起楊賀軒靴掖中的幾張欠條。

初看時他還覺得奇怪，楊賀軒姑母是皇后，父兄都在朝中任職，傢俬萬貫，他自己的俸祿也不薄，怎麼會去跟人借錢?五十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楊賀軒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幾頓飯的事。

可如果這些銀子是……為了買藥呢?

會上癮的藥，一旦停了就無法忍受，於是隻能不停地購入，最終掏空家底不說，還落了一屁股債。

&ldo;伯敘，昨天你帶回來的那些藥，太醫怎麼說?&rdo;

姜述取出一張箋紙給他：&ldo;宋太醫一一分辨，將藥名都寫在了這張紙上，都是些常見的春&r;藥，吃多了也毒不死人。&rdo;

嚴宵寒將那張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折起來放到一邊：&ldo;伯敘，你和道玄帶幾個人到順天府走一趟，找找這三個月內有幾起青樓死人的案子，給我謄一份詳細案情回來。&rdo;

右神樞將軍陶北溟應聲出列，與姜述一道領命而去。

&ldo;至信。&rdo;

右神武將軍曹風忱起身聽命。

嚴宵寒：&ldo;去查楊賀軒這些天的行蹤，常去哪裡，跟誰來往，跟他走的近的人重點關照。&rdo;

曹風忱：&ldo;是。&rdo;

&ldo;魏兄，你跟楊家是不是挺熟?&rdo;嚴宵寒道，&ldo;咱們得上門拜訪一下。&rdo;

魏虛舟哭喪著臉：&ldo;不巧，不熟。&rdo;

嚴宵寒安慰道，&ldo;努力想想，肯定是你忘了‐‐京城不可能有沒跟你家結過親的王公貴族。&rdo;

魏虛舟：&ldo;……&rdo;

&ldo;繼之，你……算了，你好好休息，&rdo;沈遺策的後遺症一時半會好不了，嚴宵寒不忍心壓榨他，&ldo;小唐，你多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