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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穆伯修最初供職於豹韜衛,後來轉調金吾衛。我記得去年有一天,你曾跟我提到過豹韜衛。&rdo;
傅深涼涼地道:&ldo;嚴大人,你是炮製了太多冤獄,已經忘了怎麼正常查案了嗎?&rdo;
&ldo;不合常理的還有你,&rdo;嚴宵寒繼續道,&ldo;俞青恆是你的心腹,在北燕軍失去主心骨這個關口,你卻帶著他回了京城,而且執意要住到山莊。容我問一句,我們成親那晚,你帶回來的那些北燕軍,全都留宿在侯府嗎?&rdo;
傅深沒有回答,看不出是打算伏法認罪,還是準備殺人滅口,面無表情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ldo;最後一點,皇上對這個案子的態度也很奇怪。&rdo;嚴宵寒停頓了一下,才道,&ldo;飛龍衛是天子耳目,查案效率遠比三法司要高,朝廷命官遇害,哪怕與南衙有關,沒道理捨近求遠,撇下飛龍衛,反而讓刑部和大理寺去查真相。&rdo;
&ldo;上一次出現類似情況,還是在東韃使團案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ldo;‐‐如果有一件事情,陛下已經了知道其中真相,他就不會再去動用飛龍衛。&rdo;
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ldo;哎,總算還沒有傻透氣。&rdo;
僵硬凝滯的氣氛忽然流水般化開了。傅深向後一仰,脊背放鬆地靠在輪椅上,心寬地笑了:&ldo;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了,皇上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信任你。再不小心,飛龍衛遲早要散攤子。&rdo;
嚴宵寒皺眉:&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猜的八&r;九不離十,&rdo;傅深道,&ldo;東旺村那具屍體是穆伯修自己搞的障眼法,為了躲開另一撥人的追殺。至於我跟他的關係,這屬於北燕軍內部機密,不便告訴你,跟你也不太相干。&rdo;
&ldo;這個案子往下查也是白費功夫,唯一一個不太重要、但對你有用的訊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小心金吾衛,皇上手裡可不只有飛龍衛這一把刀。&rdo;
飛龍衛和金吾衛,雖然哪個都不是好東西,但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公義,傅深還是願意捧嚴宵寒一把。至少他對嚴宵寒知根知底,易思明的人品實在讓人不敢放心。
嚴宵寒怔立當場,腦海中飛掠過許多念頭,又被他一一歸攏理順。事關飛龍衛存亡,傅深話中透露的訊息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
沉思片刻後,他才肅容對傅深道:&ldo;多謝。&rdo;
嚴宵寒是真的沒想到傅深會在有關飛龍衛的事上給他提醒。當年的金雲峰案,哪怕他最後網開一面,仍不能掩蓋他為了往上爬而反手給了傅深一刀的事實。這些年北燕鐵騎對飛龍衛嚴防死守,他一直以為傅深特別討厭飛龍衛。
然而,就在剛剛,當著他的面,傅深破例了。
他不會不知道自己這個提醒的分量,幾乎等同於親手替飛龍衛扼殺了最大的死對頭。
他思緒複雜,傅深卻好似真沒當回事,無所謂地道:&ldo;不用謝,舉手之勞。&rdo;
當晚嚴宵寒留宿山莊,傅深叫肖峋給他找個客房,自己去找杜冷換藥。誰知等他回房時,卻發現屋裡多了個大活人。
傅深:&ldo;你來幹嗎?&rdo;
嚴宵寒:&ldo;客房沒收拾過,住不得人。&rdo;
傅深:&ldo;扯淡,我昨天剛叫人收拾完。&rdo;
嚴宵寒:&ldo;我不住客房。你我都成親了,為什麼不能同床共枕?&rdo;
傅深無情地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