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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金蟬脫殼是誰的手筆,已經不用再猜了。嚴宵寒把人抓回去後,或許還沒來得及上報,金雲峰就已在獄中自盡身亡。人都死了,蓋棺定論,採月和那小兒便無關緊要,是死是活沒什麼所謂了。依飛龍衛斬草除根的行事方式,八成是一杯毒酒了事。他便藉此機會以迷藥替換毒藥,將二人假作屍體運出城外,放他們逃出生天。
至於他為什麼突然大發善心,雖然聽起來像是自作多情,但傅深找不出別的理由能解釋了。
是因為他。
傅深實在找不出語言來評價嚴宵寒這缺心眼兒的混帳,心臟像被人捶了一下,快如擂鼓,又酸又疼,恨不得一夜飛度關山,回京暴打他一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裝大尾巴狼。
如果傅深遇不到採月,嚴宵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這件事的真相。他會永遠擺出一副&ldo;唯利是圖&rdo;&ldo;不擇手段&rdo;的面孔,從不解釋,從不爭辯,從不要人理解。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原罪,有些人天生就該在泥裡掙扎浮沉。
然而事到如今,他還敢坦蕩地說,在他心中,沒有比&ldo;利&rdo;更高的東西了嗎?
一壺烈酒,燒的他心口微微發燙。
&ldo;這得是多狠的心哪,嚴兄,&rdo;傅深抓著輪椅扶手,低聲自語,&ldo;真忍心讓我恨你一輩子麼?&rdo;
第24章 清算┃加了濾鏡的嚴大人
京城,入夜掌燈時分。
案上堆了滿滿當當一整桌公文,嚴宵寒埋首其間,忙的不可開交。託盤裡的粥點早就涼了,管家老僕在門外躊躇許久,終於硬著頭皮,躡手躡腳地摸了進來。
&ldo;老爺,您都看了一天了,快歇歇眼,用點東西吧。&rdo;
嚴宵寒不為所動,刷刷寫完最後幾行,把筆一扔,揉了揉手腕。他懶懶地往後靠在椅背上,修長的上身彎出個弧度。長出一口氣:&ldo;行了,總算弄完了。&rdo;
話音未落,他突然側過頭去打了個噴嚏。管家慌道:&ldo;哎喲,這是怎麼了?可千萬別著涼……我讓人給您煮碗薑湯去?&rdo;
嚴宵寒皺了皺鼻子,擺手道:&ldo;大驚小怪,沒事。&rdo;
管家笑道:&ldo;都說&l;一想二罵三唸叨&r;,那就是有人在想您呢。&rdo;
剛說完,嚴宵寒又打了個噴嚏。
老僕:&ldo;……我還是給您煮薑湯去吧。&rdo;
嚴宵寒撲哧一笑:&ldo;算了,回來吧。這不是才正常麼。&rdo;
管家起先還納悶怎麼就&ldo;正常&rdo;了,片刻後才明白話中意思,覷著他的神色,湊趣道:&ldo;侯爺這時怕已到了燕州,正念著大人呢。&rdo;
又說:&ldo;爺恕老奴多嘴,您這沒黑沒白地忙碌,點燈熬油,實在太傷身。若侯爺在,絕不肯讓您這麼拼命。&rdo;
&ldo;嗯?&rdo;嚴宵寒挑眉嗤道:&ldo;這話說的……夫人還沒過門,你倒先拿他來壓我了?&rdo;
管家看他不像生氣,也沒冷笑,反而顯得頗為愉悅,便大膽道:&ldo;您和侯爺日後是要舉案齊眉,相互扶持著過一輩子的,有個人知冷知熱,體貼著您‐‐這怎麼能叫壓迫呢?&rdo;
嚴宵寒被他這一席話奉承的展顏而笑,笑完了又道:&ldo;快到年關,我看莊戶們陸陸續續來送年禮。靖寧侯今年在北邊過年,那邊更冷,你挑些厚實的皮毛綢緞給他送過去。另外我讓你找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