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始變得沉默。家裡經濟條件也不好,學校每次要交錢,哪怕是三塊五塊,她總是為此犯愁,不敢開口問母親要。她越來越少說話,沒有什麼朋友,成績不上不下。後來母親嫁給了沈家山,儘管事前徵詢過她的意見,她還是有種被遺棄了的感覺,只盼著快快長大,一心想要離開。
而他則截然相反,家境好,成績優秀,下了課總是有人喊他打球。初中三年,他們沒有任何交集。她不曾借過他的書和筆,他的球從沒有落在她的腳下,他們很少在路上碰到,也沒有分在一起做過實驗……
他跟她說話,一般是代發試卷。“辛意田”,他喊著她的名字,然後走過來把試卷放到她桌上。她總是低頭,從沒有說過謝謝。後來到了高中,兩人同桌,不到萬不得已,她也很少主動開口。
她的心情他從不知道,她也沒有想過要讓他知道。
高三開學第一天得知他去世的訊息,她感覺木木的。好長一段時間還是以為只要她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他坐在她旁邊。她的鄰座空了很久,一直沒有人搬過來,她很寂寞。她有時候會趴在桌子上,看著左手邊空空如也的座位,一個人跟空氣說話,“嗨,你在那邊過的好不好?要不要每天都考試?你每天都吃什麼?還是什麼都不吃……”聽到窗外梧桐樹沙沙的一陣響,如同天堂裡他的回應,她滿意了,重新埋首題海。
奇蹟般她竟然考上了上大,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她覺得她之所以如此幸運是因為他的在天之靈暗中幫助她。上了大學,她開始知道心裡的想法要透過語言表達出來才能讓別人明白。她交了一些朋友,和何真的友誼一直保持到現在。她變得活潑開朗起來,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少。
直到她決定去應聘謝得的家教。一種隱秘的好奇心使得她想知道跟他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的弟弟是什麼樣子。
她見到謝得的第一眼,彷彿又看到了他。而那一年,謝得剛剛十六歲。
大學畢業,她去了法國留學,並且留在那裡工作了兩年多的時間。她在國外學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幽默——生活跟你開玩笑,你何妨幽她一默。
正是她的這種積極的態度吸引了魏先,他開始追求她。她放棄法國的一切,隨他一起回國。他們準備結婚。
辛意田頭一次這麼完整地回顧著自己前三分之一的人生。人生一些重大的轉折點,比如高考,比如大學畢業典禮,比如拿到留學簽證,她已經想不起來當時具體的情形,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然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從不曾刻意記在心上,回憶起來卻歷歷在目,細節一次比一次清晰完善。
她打電話給魏先,問他中學時代有沒有暗戀的物件。魏先支支吾吾不肯說。凡是男人都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的未婚妻,那將是兩人婚後每一次吵架的催化劑。辛意田察覺到自己的強人所難,笑說:“你不問我有沒有?”
魏先表現的很豁達,“得了,年輕時候誰沒有一兩個性幻想物件。”
辛意田笑罵他下流,“我呸——,跟你的性幻想物件睡覺去吧!”
辛媽媽打電話埋怨女兒,說她人在上臨也不來看自己。辛意田再不願意去沈家也只得說:“好好好,這週末就去,這週末就去。”
週末去沈家的路上她買了一些熟食,免得大熱天母親一個人還要燒那麼多的菜。她怕熱,一大早就去了,偌大的沈家很安靜。辛媽媽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擇韭菜,旁邊放著一輛嬰兒車。七個月大的琪琪乖乖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時不時搖兩下。辛媽媽提過女兒手裡的袋子,看了一眼,責備道:“買這麼多菜乾什麼?外面的又貴又不好。”
辛意田以一句“我想吃啊”堵住了母親的嘮叨,陪母親坐在樹下擇菜、聊家常。辛媽媽問她房子裝修的怎麼樣,結婚準備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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