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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上,陸遲遲不僅打了獵,又採上了好大一筐子草藥,現時不敢去與程遠見面,只從巷口盯著陸淮進去了堂子裡頭,自己轉身去了客棧。
陸遲遲總覺得這樣一大街人都在看著自己,心虛地吸了吸鼻子,低著腦袋頭一次走得這樣不順心,昨日的事鬧的這樣大,就怕是鎮上的人都知道了。
這樣想著,陸遲遲覺得難受極了,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這樣叫人平白無故地看不起了麼?不過自又在心裡想著,這樣乾脆也不嫁人了好,這般能在家裡盡孝。
此時酒肆裡頭還沒什麼人,秦月明和王福一同在櫃檯上撥弄著算盤算著帳,見著陸遲遲來了兩人趕緊把人拉住了,問道:「昨兒是怎麼一回事兒?」
陸遲遲囁嚅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這才聽見人說道:「那王員外家的傻子昨兒迎了個姑娘回去呢,也不真的是哪家的姑娘,說倒黴吧也倒黴,說不倒黴吧,王家家底又厚實。」
陸遲遲瞪大了一雙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福敲了敲桌子,悄悄說道:「遲丫頭,跟你王叔你還瞞什麼?那轎子不是從山那邊過來的麼,要去別的鎮上不得翻過那山走你們家門口過嗎?我和你秦叔還差點兒——」
王福見著陸遲遲臉色不好,想著這小丫頭也長大了,過了能開玩笑的年歲,閉緊了嘴巴。
陸遲遲這才知道,那王無量走的時候還去尋了個其他的姑娘,這末自己倒是逃開了,卻有些心疼起那被送去王家的姑娘來。
秦月明看著勢頭不對,皺了皺眉頭把陸遲遲給叫道了後廚裡頭,問道:「遲丫頭,你可能和叔說說是怎麼回事?」
陸遲遲被人這麼一問當即紅了鼻子,把這件事前後都說給了秦月明,只見著秦月明臉色越來越不善,趕緊說道:「他們走了便好,我也就覺得委屈了些,現今倒是沒事,只是可憐了那姑娘。」
秦月明沒理陸遲遲,一轉身就走了,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個小錦囊,硬是要往陸遲遲手上塞。
陸遲遲怎敢說自己不想接,卻知道這錢賺得可不容易。說道:「叔,咱們家裡本就收您關照這樣多,怎地再好接這些錢?原本我只欠程先生的,如今您還要讓我欠您一道嗎?這樣下去我就算是把命豁了都還不起了呀!」
「你和我之間可還要談這多?」
陸遲遲急了,說道:「這錢我定然是受不得的。」
如此推拒幾番之後,秦月明也便放棄另尋法子,只擰了陸遲遲的臉蛋,罵道:「跟你爹爹一般,腦袋裡好似只長了一根筋!」
陸遲遲笑了笑,秦月明頭疼,去拿了書回來,說道:「你前幾日託我買的書,正好撞著有人去城關了,正好給你帶來了,趕明兒我帶些吃食去和你一同去謝謝那程先生。」
陸遲遲捧著那書,翻了書頁子,心裡忽地暢快了不少,只覺得之前那些不痛快都過去了,又經由秦月明叮囑了幾句便背著筐走了。
陸遲遲特意挑著上課的時候到了文心堂,開門的時候便對上了林煙的眼睛,這末將筐子提到了面前,說道:「程兄弟,這是給你採的藥!」
林煙乾咳兩聲,先請陸遲遲進了堂裡,陸遲遲身子比腦子快,先隨著林煙進去了,現在出去就難了,也不知道該和林煙說些什麼好,只覺得面前這人陰冷,倒是辛苦了程遠。
「現時他在上課,可需要我替你通傳一聲?」
陸遲遲覺得腿不是腿,手不是手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想著要給自己找些事做,看著面前人這瘸腿,想著前些日子裡才從陸淮嘴裡聽到了「君子遠庖廚「這句話。
陸遲遲沒讀過幾句書,不能通曉其中的含義,只能把程遠和君子這個詞掛上號,想著他哪來這多時間給自己兄弟熬藥的?這家裡也沒個婆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