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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瓔瓔就被他&ldo;借了一步&rdo;,兩人在蕭星流與梨玉露的注視下退到一旁,說起了話。
隔得遠遠的,沈溯長身玉立,如清風碧樹,苗瓔瓔姿容婉孌,頭才剛剛到少年人的肩膀,隔得太近,從偏斜的角度看猶如相依相偎,便似一對璧人。
梨玉露不禁讚嘆:&ldo;夫君眼光是不錯的,衛平侯沈溯,當配瓔瓔。&rdo;
要是今日之前,夫人這麼說,蕭星流多半驕傲起來。但今天發現了君至臻不為人知的心思之後,蕭星流笑不出來了。
更令他笑不出來的,是夫人接下來的一番話:&ldo;夫君難道沒有發現麼,那四殿下,似乎對瓔瓔有意,我看她眼神,真是藏不住寵溺之感,就連你這個親表兄,看妹妹眼神也沒如此黏膩。說到底,他與瓔瓔才是兩小無猜,說不定……&rdo;
&ldo;咳咳。&rdo;蕭星流一想到那玩世不恭,唯母命是從的君知行,與瓔瓔大是親近,便心中惡寒,&ldo;夫人說這話折我的壽。&rdo;
&ldo;瓔瓔母親走得早,舅舅又是個撒手不管事的,外祖父年事已高,瓔瓔的婚事我若不替她張羅,誰會這麼操心。至於四殿下,夫人莫再提了。&rdo;
梨玉露抿唇一笑:&ldo;我不提了,夫君勿惱。&rdo;
苗瓔瓔那廂激動地臉頰漲紅:&ldo;什麼?你讓我將繡花針藏進君知行的鞋底?&rdo;
察覺到自己聲音太大,她趕緊捂住嘴,見周遭之人似乎都沒在意這邊,她才放了心,壓低嗓,道:&ldo;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和君知行有仇麼。&rdo;
沈溯哼了一聲,雙臂環抱側過身:&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那留在書齋牆上的豬頭是何人所為?&rdo;
苗瓔瓔星眸睖睜:&ldo;你以為是君知行?&rdo;
&ldo;不是他又能是誰。&rdo;沈溯嗤笑,轉頭對苗瓔瓔作揖,&ldo;苗娘子,沈某一貫不是心胸開闊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番有求於苗娘子,盼著你願賭服輸,向在下守諾。四殿下人品貴重,但心性貪玩,只怕,那牆上留了不止一個豬頭吧。&rdo;
說到最後一句話,沈溯的嘴角又帶起嘲諷之意。
苗瓔瓔心頭咯噔。該死的君知行,原來他不是生手,已經是慣犯了,慫恿自己暗中惡作劇戲弄君至臻,原來是自己幹了壞勾當臨死搭個墊背的?
&ldo;苗娘子辛苦了。&rdo;
沈溯又一揖到地。
……
穗玉園一年四季皆有訪客,一捧香的東廂正有一座單獨闢出來的畫樓作更衣室,室內建有各式衣物。
君至臻令侍從戚桓於門外等候,踅身步入畫樓更衣間。
逡巡一圈,室內僅只一身色白的道袍,其餘全是大紅大綠的衣飾,與他平日所傳大相逕庭,竟像是進了君知行的衣櫥。
君至臻看也沒看地忽略道袍,低頭解去金綬鞶帶,脫掉身上的玄衣,隨手挑了一身絳紅團花木槿勾枝暗紋對襟廣袖袍。
稍後出穗玉園,戚桓乘車來接他回宮,天色晚了,也不會碰見什麼人。
當他身著紅衣走出更衣間,抱劍斜倚迴廊的戚桓站直了身體,將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面前的殿下一身殷紅華服,衣襟相襯顏若施朱,眉鬢飛揚,別有股艷而不妖的冶麗。
戚桓擦了擦眼睛,才笑道:&ldo;殿下第一次著紅衣,屬下一時還道是四殿下。&rdo;
兩人的相貌簡直分毫無差的,難怪親近之人都容易弄錯。君至臻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