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仁不讓(第3/3 頁)
的太急,又容易激起民變,一旦出了事,動用軍隊,那花的錢又跟流水一樣。
現在的朝廷就這麼在百姓那根脆弱的神經上反覆橫跳。
白野有時候就會想,若是後世那些大聰明們會怎麼說,無非就是先殺趙構,再殺士大夫,一切問題解決。
或是讓岳飛也來個陳橋兵變,有些太想當然了。
路轉西橋,竹外的桃樹已經結了花骨朵,白野的心情也還不錯,只是卻被一副人力拉犁的畫面破壞了。
白野勒住小毛驢,感到觸目驚心。
一架原始的木犁將一家三代栓在一起,老者在後面扶犁,一對兒夫婦和幾個孩子在前面套著繩,就好像拴在繩子上的一串螞蚱。
初春的天氣還帶著寒意,可男人卻打著赤膊,陽光軟軟的照下來,映著他那斜斜朝向天空的脊樑。
拉犁的人都彎著腰,身子前傾和地面形成一個危險的銳角。
江南多硬質黏土,天一干,便硬得好似石板,木犁艱難的且行且停,劃出淺淺的一道痕跡。
夾在男人和孩子中間的是個婦人,一縷黑髮從額前垂下,幾乎垂到地面。
她將頭髮捋到耳後的時候,微微仰起頭。
白野只覺得是何其動人,即便看不清那農婦的眉眼。
想來不只是眼前,春日的鄉野間還會有同樣的畫面,儘管拉犁的組合不盡相同,但身姿卻寫著同樣的艱難生計。
怪誰呢?這是簡單換個皇帝,換一批官員就能改變的麼。
這還是富庶的江南啊!白野都不敢往下想,滿眼的不忍。
“阿郎,顧不過來的,他們已經算是好的了!”陳六就是底層的,這些也都是他所經歷過的。
白野伸手一指,連手指都微微顫抖,
“這,算好的?”
“這邊地租一般來說是五五中分,其中還要看佃戶是否用主家的耕牛和農具,若佃戶用田主的耕牛,則田主取六成。”陳六無悲不喜的解釋著。
白野是真的想不到,佃租竟然如此之高,一時無言。
“有些貧困的佃戶,連農具和種糧都要田主提供,這又要減去兩成,辛苦一年,到頭來只得兩成收成。”陳六繼續道。
怪不得地主有錢,白野理解了為什麼他們要人力拉犁。
因為農具和種糧,沒有就是沒有,是無法替代也無法省略的,只有那一成牛米,可以用自己的力氣和汗水來置換。
人的力氣又怎能與牲畜相比,白野深刻體會了什麼叫當牛做馬。
也許對那群貧窮的農民來說,這樣做是值得的,因為他們一無所有,只有力氣和汗水。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其實,早在禾苗長成之前,那土地便已經被汗水浸泡過多少遍了。
那些農夫肩上揹著的哪是一張張原始的木犁,而是整個宮廷的靡費和滿朝文武的憤怒。
是艱難前行的大宋王朝啊。
漢人,是這世上最具韌性的名族,同時他們又極其脆弱,總要有人扛著他們,護著他們往前走。
這便是白野從書上讀到的,當仁不讓!
(本章完)
:()宅男的大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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