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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方式持續到下個學期快要結束,發生了林平山沒有料到的一件事。
一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到水利館的一個小教室去。一踏進門,發現裡邊坐著同年級的四位女同學,都是跟周玉茹一個宿舍的。除了章青芳,其餘兩位他就更不熟了。
看見他走進來,周玉茹馬上笑著說:&ldo;我今天給大家請來一位老師,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rdo;
林平山愣了一下,她這種突然襲擊的手法,使他有一種被作弄的感覺。輔導幾名女同學,在他看來似有不務正業之嫌,有種良心上的不安。面對那兩位不熟悉的女同學,他不好說什麼,只好做出坦然的樣子點點頭坐了下來,像是預先跟周玉茹商量過似的,等著她們提問題。
那幾位女同學的智商遠不及周玉茹,提的問題不著邊際。林平山只能硬著頭皮盡力解答,心想,好歹不要給她丟臉吧。其實周玉茹早就看出他的心思,表面上卻似渾然不覺,依然笑眯眯地。
第二天下午課後,全年級在系館的大教室傳達學校的一個檔案,內容主要是禁止學生談戀愛。林平山這才明白昨天下午周玉茹那番舉動的苦心,原來她早就知道這個檔案了。
就這樣,他們一個學年相伴的生活結束了。而且,此後班裡集體活動,他們有意隔開距離。
到了三年級,周玉茹在學生會擔任文體部副部長,在班裡不再擔任什麼職務了。
一天,全班同學聚集在科學館的側面傳達檔案,魯忠平附在林平山的耳邊說:&ldo;你看,周玉茹進入上層之後出落得更加水靈了。&rdo;
周玉茹可能今天有什麼活動,穿著一條偏短的西裝短褲,露出一雙雪白細嫩修長的大腿。聽魯忠平說這話,林平山朝站在正對面的周玉茹大腿掃了一眼,馬上又把目光移開。一年來密切接觸的經驗告訴他,他的眼神從來都逃不過她的目光。所以,他不敢對她有絲毫不禮貌的舉止。
第一章 同學少年(12)
不知怎麼,魯忠平對周玉茹的事兒知道得滿多的。一次開會,周玉茹沒來。回到宿舍,魯忠平看沒旁人,就顯出一副熟諳世事的神態突然大聲對林平山說:&ldo;你知道嗎?周玉茹有婦女病。&rdo;
林平山既不懂得這婦女病是怎麼回事兒,也鬧不清他說話的意思,只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又到了麥收的季節,學校按例停課一週讓同學們下鄉幫農民割麥子,物理系的同學今年在沙河一帶幫社員麥收。儘管幹農活辛苦,但可以使大腦輕鬆輕鬆,學生們參加麥收的積極性都很高。特別是林平山他們這個年級,這是他們分專業之前最後一次集體勞動,大家很珍惜這次下鄉的機會。
華北的六月,陽光很強烈。屋院的棗樹上,傳來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聲,大概是豐收的心情在起作用,人們聽著這單調的聒噪也感到特別舒心。學生們分小組住在老鄉家,在大隊部院內搭起的灶房邊吃過飯就下地了。
北方割麥子的鐮刀跟南方割稻的不一樣,刀口上沒有齒。剛到北京參加麥收,林平山還使不慣。經過兩次麥收之後,他已經掌握了要領。每天晚上,他都要把鐮刀仔細磨過,用左手拇指在刃上試刮有發麻的感覺才停手。到了地裡,左手把麥秸向後一摟,右手揮動鐮刀斜著刃從外往裡一掄,很利索地把一束麥秸放到了側後。很快地,他跟幾位北方農村來的同學一樣,從金黃的地毯上切開一個豁口,跑到隊伍的前邊去了。
他專心割了一個鐘頭之後覺得渴了,就往回走,打算到地頭尋些水喝。走到後邊,他發現周玉茹獨自在後頭吃力地割著。他走過去站著看了一會兒,發現她的鐮刀太鈍了,要割幾下才能割下一束麥子來,就小聲對她說:&ldo;我跟你換鐮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