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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像現在這般聲嘶力竭。
袁璐想睜開眼看看。
下一刻,她真的睜開了眼睛。
床前站著兩個丫鬟,很是防備地把她護在身後,似乎正跟房間裡還有另一撥人對峙著。
對方為首的是個戴著黛色抹額,拄著柺杖的老太太,臉色肅穆。身後跟著七八個人。
旁邊有一個媽媽散著頭髮,坐在地上哭的幾乎背過氣,另一個媽媽正在勸慰她什麼。
袁璐眯了很久的眼睛才適應光線。
儘管眼前的人和物都帶著重影,她仍然欣喜若狂。
那老太太重重的搗了搗柺杖:“你這便是你們首輔袁家的規矩?嫁了人的女兒說回孃家便回孃家的?”
袁璐一下子就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這國公府的老封君——現在成國公的母親。
她床前的一個丫鬟道:“我家夫人生了重病,還請老太太恩准。”
老太太便道:“我堂堂成國公府還會缺一個大夫嗎?且瞧你們是首輔家出來的奴才,換做我們自家的,敢這麼跟主子說話早拉出去打死了!”
老太太這話說的極重,兩個丫鬟卻沒軟下來半分,仍說著要帶袁璐回袁府。
袁璐這才明白,原來是她身邊的人要帶她回國公府,老太太親自來攔了。
怎麼?她竟病得這樣重了?
花媽媽還在哭,聽著老夫人還是不肯放她家璐姐兒,便要以頭搶地,口中只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便讓婆子我下去陪我的璐姐兒……”
袁璐也急了,口中驚呼一聲——
“媽媽不要!”
霎時間整個房間的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那丫鬟顫著聲音道:“小、小姐,是你在說話?”
袁璐辨認出她的聲音,艱難地道:“青江,扶我起來,呂媽媽把花媽媽帶我床前來。”
話音未落,花媽媽已經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撲過來了。
袁璐靠在青江身上,緩緩地道:“我無礙的,媽媽莫要擔心。”
一句話將她身邊大半的人都說哭了。
她又對老太太道:“兒媳身子不便,來日再給婆母請安。”
老太太看著活死人一般的兒媳婦突然活過來,已然是嚇得不輕,連退幾步穩住身形,匆匆忙忙地說了幾句讓她好生休養的話便走了。
“璐姐兒,璐姐兒……”花媽媽抓著她的手不肯放。
袁璐對她笑了笑,“我身上乏的很,且有些餓,端些稀粥來給我。”
花媽媽聽她說要吃東西,這才回過神來一般,指揮著小丫鬟去了廚房,也趕緊拿出帕子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呂媽媽見了,便道:“你且去收拾一番,姑娘這裡有我。”又遣人去請醫女。
袁璐便有些好笑地道:“你們別慌,我好好的在這兒。花媽媽先下去,呂媽媽也莫要再‘姑娘’的漫喊了。”
她孃親陳氏在她身邊放了四個人。
一個花媽媽是最貼心不過的奶孃,一個呂媽媽是陳氏的陪嫁丫鬟。
兩個丫鬟,大一點的青江,是陳氏孃家的家生子。小一點的綠水則是陳氏從百十個丫鬟裡特地挑出來的。
如今這四人,看著袁璐竟是眼睛也捨不得移開一分。
袁璐又催促了一道,花媽媽才依依不捨的下去了。
她這才說了幾句話,已經覺得嗓子乾澀難耐,綠水服侍著她喝了水才好些。
等花媽媽端著稀粥上來,袁璐有些睏倦,強打著精神喝了幾勺便睡過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袁璐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深深地湖水,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會不會其實之前的甦醒不過是她的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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