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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英俊的臉龐藏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著一股鷹隼的狠意。
而電話裡透出毛猴焦急的聲音:「江濤又來找你麻煩了?你要不要到我這裡住?」
「你是不是還在酒吧打工?你老實說,那一萬塊是怎麼來的?」
「酒吧會給一個高中生這麼多錢嗎?你也不想想。」
「那你錢是怎麼來的?你去領那貧困金了?你是不傻?你明知道那女的就是想羞辱你,你還去領?江嶼你……」
江嶼結束通話電話,摔回床上。
牆壁上即將脫落的白漆,他彷彿能預見裡面的汙濁,便立刻收回了視線,書桌上還有攤開的筆記本,徐衍昕交給他時,還傻傻地跟他拉鉤,讓他好好應對下週的月考。他故作勉強地答應了徐衍昕,徐衍昕笑得很燦爛,像是隻要他認真複習,就能考出很好很好的成績一樣。深呼吸了兩下,江嶼從床上彈起,拉開椅子,開啟積灰的檯燈。
他只是不想看他失落。
就這麼簡單,沒有別的——他告訴自己。
凌晨三點,酒吧裡塞滿了俊男靚女,明明已經入秋,但一個穿得比一個少,雪白的肉體布滿了各色的燈光。張慧塗著紅唇,拋著媚眼,掐了掐他的手臂,道:「週五晚上真有事?還是學校裡藏了個小情人所以不能排班?」
江嶼笑著覷她一眼,道:「今晚生意不好?怎麼又把主意打到我這個童子雞身上了?」
張慧一邊說著討厭,一邊扯身上的那件小外套,企圖遮一遮這胸口袒露的風光。
等湊近了,江嶼能聞到身上的玫瑰花香,很膩,讓他的鼻子難受,他隨即皺了下眉,張慧哎呀了一聲,道:「這香水是有點嗆,你不喜歡我下次就不塗了。」江嶼愣了兩秒,道:「我挺喜歡玫瑰花的。」
張慧奇怪地看著他,他卻自己偷偷地笑了笑,他的笑猶如冷冬破開雲層露出的那抹陽光,因為稀罕,所以格外得人注意,張慧是混跡酒場的老江湖,但依舊紅了臉,想跟江嶼說幾句真心話,誰知江嶼拍了拍她的手臂,說:「謝謝你週五幫我代班,有空請你吃飯。」
他正想走,卻聽見背後張慧喚了他一聲,他回頭去看,只聽見張慧朝他吼了聲:「我真想知道你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
喜歡的人。
直到週日下午給趙聰補課時,他都還在想這四個字。趙聰是班裡的差生,天天留堂,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留級,劉蓉生怕趙聰留級,在檔案裡留下汙點,便仗著自己出撫養費,還勉強像個媽,讓江嶼來替他補課。江嶼起先只是敷衍了事,算準了趙聰不會配合,誰知道他佈置下去的作業都做的不錯,便提起了幾分認真。
趙聰近日來,有幾分轉性的意思,總是拉著他聊幾句,即使被罵了也就是漲紅臉,很少回諷。
江嶼替他補完英語就想撤,誰知道趙聰黏黏糊糊地拉著他:「要是你有喜歡的人,你會怎麼追求她?」
江嶼挑了下眉:「早戀了?」
趙聰拉著他的手臂,漲紅了臉,叫他小聲點,江嶼麻煩地「嘖」了一聲,潑起冷水:「還追求,你先提升提升自我,明年就要留級的人談什麼戀愛,今年是你同班同學,明年就是師姐,你再蠢一些,說不準以後就是你老師。」
趙聰很不服氣:「你,你……要是是你呢,你會怎麼做?」
「我會讓他自己喜歡上我。」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又不是你。」
趙聰很快洩了氣,不再糾纏。而江嶼沒把他那點少男情思放在心上,彷彿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臨走前劉蓉把新做的曲奇塞進他的書包裡,當是補課的辛苦費,便看見了那顆塗滿塗鴉的籃球,驚奇地拿起來把玩了兩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