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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說:&ldo;那舊宮裡確實有不乾淨的東西,總之公子就別想了,那舊宮更是靠近不得,不然會沒命的。&rdo;
沒命?
公子汜沒說話,但心裡愈發的好奇了,趁著睡午覺的時候他跑了出去,他沒有去過舊宮,但是他聽奴婢們提起過,舊宮和新宮間是有條通路的。
他躡手躡腳的去了,細窄的長路兩側是黑色的石壁高牆,地上鋪著一塊塊的石磚,石磚的縫隙間生出密密麻麻的凌亂的雜草。
長路連線著的舊宮宮門緊緊閉著,公子汜這年紀正是頑皮的時候,順著宮門爬了過去,錦帛深衣被割破了,臉上也儘是灰,他抹了抹鼻子就著午後明媚的陽光向四周看了看。
舊宮和鹹陽新宮是不一樣的,很簡陋,牆壁也是黑色的,他很難想像他君父和母后以前就住在這種地方,倒不是說這地方多麼破舊,只是他從小長在新宮裡,接受不了這舊宮。
就像寺人說的,這舊宮不過是被荒廢了許多年,磚瓦破舊,雜草叢生,在陽光的照耀下也沒什麼特別的,更不想宮婢們穿的那麼恐怖。
他走了一會兒,發現舊宮的宮殿不多,也就十座,他認字,知道上面寫的是政事殿,修居殿,蟠殿,和他生活的鹹陽新宮的名字都一樣。
舊宮雖然不大,但他也走了有半個時辰,腿痠了,腳也麻了,他想回去了,目光一掃,看見不遠處的華昭殿。
對他來說這名字特別,因為鹹陽新宮裡是沒有華昭殿的,而這華昭殿和其他的宮殿很不同,殿門窗子都是被封著的,一根根生著刺的粗木樹幹被雜亂無章的被釘死在門框上,窗框上。
窗上呼著的麻布也碎了,毛邊隨風抖動。
公子汜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身上就發冷,陰森森的,同時他又覺得眼熟,覺得親切,好似他在那裡生活過,可是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新宮,彷彿間他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
&ldo;汜兒不怕,娘親在&rdo;
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子,這種沒來由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毛,見了鬼似的逃回了新宮裡。
新宮蟠殿
田湘正在帶耳墜,是藍田的紫玉打造的,錯著銀色的花紋,身上穿著滾金紋鸞鳳深衣。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也老了,那年她的孩子被奪走,倏忽間她就像是蒼老了十歲,更不要說如今又過去了六年,不過好在她贏了。
贏了
她重新成為了秦國的國後,她奪回了自己的兒子。
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後正在地上玩著木頭戰車的公子燁,她笑了,定定的看著公子燁。
她又給嬴渠生了一個兒子,公子葉是秦國的第二位公子。
她贏了,贏的徹徹底底,同時作為一個女人,她得到了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一切。
昔日榮耀無比寵極一時的魏女呢?
早就成了舊宮裡的瘋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被關在不見天日的華昭殿裡,身側只有一個送水送飯的老嫗。
田湘不會去看她,因為田湘不想紆尊降貴的去那種地方,但田湘知道她沒死。
眼見入夜,奴婢將金燈全部點了著,田湘有意無意的問:&ldo;君上呢?&rdo;
自從七年前田湘的公子汜被奪了之後,田湘就變了,人變得狠毒了,性情也變得陰晴不定,奴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田湘便料想到了,嘆了口氣說:&ldo;想來去趙女那了。&rdo;又說:&ldo;前兩日剛剛處理掉一個越女,眼下又來了一個趙女,罷了,這宮中的女子是斷不掉的,君上願意寵誰便寵誰罷了,只要不是魏國女人就好。&rdo;
公子燁今年四歲,腳下站不穩,摔了一跤,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