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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編輯了條微信發出邀請。
其實他心裡沒譜,沒想到的是陳辛郃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問了酬勞和拍攝天數以後,立馬答應了不說,甚至即刻對著他喊上了哥,喊得沁甜,彷彿尤因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那麼乾脆,當時尤因還愣了愣,不過具體他也沒問。其實猜也能猜得到,像他們這樣在行業裡查無此人的小藝人,好的工作機會少得可憐。而陳辛郃大概是最近沒有工作,閒得在家摳腳摳急了。
既做了人情還賺了錢,他這樣送上門的外快屬於是誰不要誰傻子,何樂而不為。
但不管陳辛郃是什麼心態,都不關尤因的事,尤因只要人配合,到場,老老實實把這份活兒幹好。
結果人沒到場。
「藍哥!」毛洽跟在尤因身後小跑,他眼睛尖,瞥見有兩個女孩兒舉著相機跟在尤因身後跑,抓緊提醒了句:「慢點兒跑,有人拍!」
毛洽今年二十四,大學一畢業誤打誤撞入了這行,兩年來他一直輾轉在好幾個藝人身邊當助理。而所謂的私人助理,其實也就是打雜,工作範圍包括但不限於保姆保鏢保潔。
不久前,因為優秀的三保工作,他終於被提拔單獨負責經紀這塊。
尤藍是尤因的藝名,他正經的第一個藝人。
菜鳥經紀人不清楚一般像尤因這樣名氣低迷的藝人,能來跟拍工作行程的只能是公司宣傳部門或者藝人很熟的站姐了,還以為是代拍,生怕尤因被拍下醜照放出去。
他心裡想的是,本來人就糊,顏粉再跑了真是沒得救了。
但其實尤因這種小藝人,要是真有代拍來跟拍,大機率也是周邊有一二線藝人活動,被順帶的。
隔著太多人,尤因沒聽見,頭都沒回。
毛洽人胖,邊喊邊跑實在考驗人,沒把人喊應,更加累得不行。
加上妝發和鞋子,尤因的個子得有一米八三左右,南方看來,挺得意的身條,往人群裡一紮,看背影就能知道是個不得了的帥哥,有夠顯眼。他估摸著不能跟丟,抬手摘下眼鏡擦了把鼻子上的汗,嘆口氣,乾脆放慢了腳步。
收到毀約的電話是一小時前的事,尤因接電話的時候他就在一邊,那倆人攏共也就通了兩分鐘話,尤因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的時候一臉便秘,一看就是被對方給掛了電話。
他問了句咋回事兒,得知情況後,也便秘了。
陳辛郃連個正經理由都沒編,直說了對不住,有其他工作安排了,機會和待遇太好了,只能跟他們說抱歉。
又說:「真是臨時給我的,沒想故意鴿你們,我自己也是下了飛機才看到。」
雖然入行不短時間了,毛洽仍然還是會被貴圈某些表面光鮮亮麗實際臉皮厚如城牆的人所震撼,媽了個巴子,簡直是把勞務合同還有職業道德按在地上摩擦!
電話一掛,他倆就從拍攝場地往機場趕了過來。
他不想來的,是尤因非要來,說得把人留下,實在留不下也得去要個說法,人都到北海了,突然反悔算什麼事兒?
有什麼好問的呢,毛洽當時嘟囔,真要走,怎麼會留時間讓他們來堵。但尤因沒聽進去,沉著臉怒氣沖沖往外走。
他這個藝人,上鏡形象漂亮靦腆,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性格比驢還倔,他怕鬧出事兒,只好也跟著跑這一趟。
走到安檢口的時候,果然只看到尤因孤單寂寞的背影。
「真走啦,已經上飛機了?」毛洽走過去,遞上一個一次性口罩,擋一擋吧,那一腦門的官司,臉比他奶奶家幾十年的鍋底還黑,拍下來不得了。
尤因點點頭,表情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傷心,接過口罩戴上,轉身朝來路返回。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