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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感的暗湧不受控制,他在那個路口掉了頭,大概是想插手白輝的人生。
「下車吧。」他說,心裡隱隱有一個聲音:希望白輝意識到正在發生的這一切意味著什麼,能夠及時拒絕自己。
白輝揉著頭,慢慢從車裡走下來。剛才那短短十幾分鐘的淺眠,他竟然又夢到周朗夜了。這種滋味很難消受,他喜歡的人分明在眼前,夢裡卻和他說著再見。
他隔著車身看向周朗夜,叫他,「朗夜哥,你怎麼帶我回家了?」
他一手扶在車頂上,一手插在褲袋裡,看周朗夜的眼神不似平常收斂。
見周朗夜沒有回答自己,白輝笑了笑,又說,「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過了三年多也念念不忘,你還把我帶來這裡?」
酒色激人。今晚這兩件在白輝這裡都佔齊了。
他既有色心,也有色膽,再細思一下週朗夜的反應,似乎冷靜有之、疏遠亦有之,但舊情難忘也有那麼一點點。他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
他們之間沉默片刻,聲控燈倏忽熄滅。
周朗夜拍了一下手,在重新亮起的車庫裡對白輝說,「先進去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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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夜住的這棟宅子很空蕩,奢華整潔得宛如售樓部的樣板間,水晶吊燈照得地板光可鑑人,上下兩層的獨棟裡幾乎看不出什麼生活痕跡。
白輝可能真的喝高了,扶著門框在玄關處望了一眼,就說,「住在這裡會不會有點寂寞?房子這麼大就你一個人。」
周朗夜蹙眉看他,「你今晚怎麼這麼多話?」
「我醉了嘛。」白輝換了鞋,笑著往裡走,沒走幾步,忽然回身抱住了周朗夜。
「……你真的回來了。」他把什麼矜持驕傲都放下了,在周朗夜懷裡磨蹭著,像一隻服帖柔軟的貓,「我好想你。」
周朗夜任由他抱了片刻,垂眼看著他,「就算我說你的喜歡只是單方面的,你也要繼續下去嗎?」
白輝沉默少傾,聲音低了些,「就算你不喜歡我。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我也可以喜歡你吧……」
——太乖了。周朗夜聞言,心裡微微一擰,繼而伸手扶住白輝的肩,將他從自己懷裡帶離一點。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白輝看著他,笑容似乎不如此前明亮,但是嘴角還勾著,「像我這樣?每年給你的郵箱發生日快樂、新年快樂,雖然你從來不回。」頓了頓,又道,「最近總是做夢夢到你,本來和自己說好了,不要為你的事情心慌意亂,可是一見到你就忍不住再靠近一點。」
周朗夜面上不露聲色,握著白輝肩頭的一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白輝。」他放緩了聲音,「這是你的醉後吐真言?」
「就算不喝酒,我也仍然這麼說。」少年的聲音是半啞的,眼神卻很亮,「朗夜哥,三年前我可能還太小吧,說喜歡你你也不會當真。現在我十九歲了,再說喜歡你,你會不會相信我是認真的?」
這樣的告白不管放在什麼情境下,再配上白輝這張年輕俊美的臉,換誰也難以招架。可是周朗夜幾經沉浮、道行太深,面上仍是一點波瀾不見。
他說,「我相信。」
說完便打住了,等著白輝接話。
白輝果真受了鼓舞,滿懷期待地看向他,「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朋友做起?」
周朗夜不置可否,神情裡略帶了幾分玩味。
白輝又道,「你回來沒多久,我就聽我姐說了你很受歡迎。我姐的一個朋友也想和你結識,可惜你沒答應。」
「我們就從朋友開始吧,這樣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周朗夜自打回國以來,終日斡旋於各種利益爭鬥之中,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