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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地點定在程之涯遠在郊區的家,蘇塘特意在他面前表露自己出眾的童子功,畢竟七年的書法國畫學習經驗可不是白練的。可臨下筆又改變主意,故意弄錯抓筆姿勢。
「是這樣的,你還說你練過。」
程之涯握住蘇塘的手糾正,他心無旁念,可也沒礙到蘇塘想入非非。
溫熱的氣息將蘇塘瞬間淹沒,暖得有些過分,讓他頭暈乎乎的。
蘇塘表面看不出半點悲喜,可內心早已大海翻波。
他按捺住快蹦出的心,下意識向熱源挪近幾分,已經很久沒試過這般滿懷忐忑、期待去小心翼翼接近一個人了。
因為藝術審美相近,加上蘇塘竭力營造彼此很聊得來的氣氛,這次採訪後兩人就開始以朋友關係處起來。
整整半年內,蘇塘時不時繞個大圈兒到同一家咖啡店買咖啡,只為看一眼不時到這邊寫生的程之涯,或者每天起早去他經常晨跑的環湖綠道上裝偶遇,又或者假裝不經意地提及哪裡又辦畫展,反正怎樣都要引誘那傢伙主動提出一起去看。
夜裡看畫展回學校,蘇塘耍賴讓程之涯陪他從校門口走路回去,一路不是講笑話就是分享最近的採訪經歷,反正就是變著法子撬開程之涯的金口。
蘇塘慢慢摸清了程之涯的性子,這人不是高冷,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得有人給他找話題。
那段日子蘇塘在圈內絕跡,沒再跟誰一夜風流。難得來酒吧助興,也沒把身邊晃悠的花花草草放眼裡,只顧著在一旁不時傻笑。
eden沒見過蘇塘這樣傻裡傻氣,湊過來問他笑什麼。
「跟你說,昨天程之涯畫畫太入迷,沒留意就把手裡的礦泉水扔了,順手拿起身邊的墨水往嘴邊送。要不是我剛好看到,阻止了,估計就真的喝進去了。」蘇塘一邊說一邊還拍桌子笑不停。
eden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他,問:「請問這個故事笑點是?」
蘇塘反問:「不覺得很好笑嗎?」
「我覺得你更好笑。」
蘇塘一臉願聞其詳的樣子。
「你現在該不是玩暗戀那套吧,對方還很有可能是直男?」
他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回事,很誠實地點點頭:「那又怎樣?」
eden真覺得他病得不輕:「小學生嗎你?幹嘛要在沒結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我要是你,就鐵定會跟他說清楚,然後擼袖子脫褲子肛他啊,也就你有耐心陪他玩什麼朋友遊戲。」
「在我們眼裡,男人只分三種,想上的、不想上的,以及上不了的,」他講得頭頭是道,最後得出結論,「所以,不要慫,掰彎他吧。」
蘇塘坐著轉椅搖來搖去,陷入沉思之中,最後只說:「我不捨得。」
eden看透了他:「你不是不捨得,是怕硬來會連朋友都做不了。」
蘇塘抿嘴笑,預設了這份私心:「反正水到渠成,他遲早會喜歡我。」
「所以我說,感情就是現世報,你這幾年傷過小男孩的心何止一兩個,這會兒也輪到你受折磨了吧。」
「可不是嘛。」蘇塘歡快地應道。
折磨再多也無所謂,只要最後是程之涯就好。他是這樣篤定的。
如他所願,水到渠成那天還是來了,不過程之涯喜歡的另有其人。
那個人蘇塘也認識,還不是一般的熟悉,熟悉到那顆痣具體在那人右鎖骨的哪個地方他都還記得。
畢竟在情場上互相撕咬過,也在床上繾綣過。
蘇塘撐起有點難看的笑容,努力讓自己表面平靜如水。
畫室裡,他望著程之涯,而程之涯滿目溫柔地凝視沈嶺,沈嶺的視線則時有時無地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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