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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驚歸驚,聖旨已下,無法轉圜,眾官就這麼搖著頭看著一長一小出了徵。可沒想到的更令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面,短短兩個月之後,便傳來了景潯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奪幽州十三城的訊息。這一下眾人不僅驚掉了下巴,景潯這個名字也徹底地震驚了朝野。
與月國的戰爭持續了大半年,結束的差不多的時候朝中也基本穩定了下來,就在眾官期待地準備這位歸朝的新貴的時候,卻又傳來了景潯無故失蹤的訊息。皇上大驚,讓晉將軍帶著全部兵力尋找,可惜並無所獲。
當時大部分人都認為景潯大機率已經不在人世了,心裡都暗暗惋惜。
鄴朝以親為尊,原本異性王就很少,都是功勳之臣,如今也就剩乾王府了。按鄴朝的規矩,異性王身故後,就算有世子,若無大功,也是無法承襲爵位的,頂多給個不大不小的職位。乾王已經年老,本以為身故後,乾王府就該沒落了,沒想到小世子如此爭氣。有了這一大功,勳爵與榮耀只會更勝從前。
這麼好的一個新秀就這樣沒了,小乾王這些功勳賞賜怕是要讓乾王府的旁支坐享其成,真是可惜了。
不過他們的料想並沒有成真,因為皇上發了話,這個王位及榮耀只屬於景潯,他沒回來便先留著,等回了朝再賞。
新皇與這位潯世子關係好大家也都知道,都以為這是皇上銘記他的一種方式。
沒想到四年後,這人居然真的回來了。
宴席上,眾官你來我往,面上帶著笑意,眼睛都無一例外地放在景潯身上。
一大半從當年的事一路經歷過來的官員,看著如今與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少年大不相同,清瘦修長滿身內斂沉靜的如利劍入鞘的男子,心中很是感慨。
另外一部分近幾年才升上來並未見過景潯的官員則是驚奇中還帶著些懷疑。眼前這個高瘦的文弱書生似的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在戰場上馳騁殺敵的,若那事跡的確為真,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除了這兩部分之外,還有一小部分人想的則是完全不同,面上都是統一的官腔微笑,時不時看向景潯的眼神卻偶爾顯露出些若有若無的敵意。
景潯始終雲淡風輕,誰來奉承他都巧妙送回,對於那些打量探尋的眼神也直接自動忽視,著實將冷淡之風發揚到了極致。到後來這些官員也知道了這位潯世子不大好親近,也就不湊上來說話了。景潯樂見其成,甚至還時不時把玩著杯子出會兒神,因為他的接風宴就他像個局外人。
倒是元燁今日是真的很高興,幾番下來少有的喝到有些微醺,元煜喝的更醉,景潯因為身體的原因自始至終以茶代酒,還要好些。
宴會直到申時末才將將結束,元燁意猶未盡,乾脆將景潯留在了宮裡,宴席散了之後,三個人轉移到了偏殿,續起了場子。
沒了其他人在場,三個人面上的神情都更加真實。
元燁喝了一口酒,停了一會兒對著景潯道:「你失蹤後沒兩年,伯父的身子漸漸就不大好了,朕便做主將伯父和乾王妃送往江州頤養天年,據說過的還不錯,你抽空可還去看看?」
元燁口中的伯父便是乾王景越,乾王妃是乾王的續弦,也是景潯的繼母。
聽到這兩個名字,景潯的面色毫無波動,語氣依然淡淡:「不了,父親過的好便好,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元燁早就料到了這個回答,重重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狠狠灌了一口酒,酒杯落下的瞬間,元燁的眼睛竟然有些微微發紅。
「阿潯。」元燁低聲道,語氣不再是君臣之間的客氣疏離,真誠中甚至帶了一絲哽咽:「對不住。其實早該說的,可惜拖到了現在。」
景潯搖了搖頭:「一切都是臣自己的選擇,皇上不必自責。為君臣者,理應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