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神只的只(第1/4 頁)
不知過了多久,當祁雲忌再次醒來時,已是兩日後,睜眼,入目的是極具民族特色的床榻,整個屋子裝飾簡潔,內裡木質,掛著許多不知名的特色掛件,聽見他醒來的動靜,屋外的奴僕便推門走了進來。
“公子,你醒了,可需要用些餐食?”
長時間的昏睡,讓祁雲忌的大腦有短暫的宕機,四處環顧半晌後,才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問道:“謝謝,不用了,是你救了我?”
“是我家主人救了你。”
“那與我一道的女子,如今在何處?”
“她在隔壁廂房,如今還未醒來。”
女子話方說完,祁雲忌就已經衝出了房間,直往隔壁林夢華的廂房而去。
面對祁雲忌的反應,奴僕依舊神情淡漠,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轉身走出院門,往更遠處的院落而去。
祁雲忌衝到門口時,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他緩緩地推開房門,心中忐忑的四下尋找,待看清屏風後的床榻上那張熟悉的臉龐時,才微微鬆了口氣。
祁雲忌下意識的放輕腳步,慢慢往床邊走去,此刻,他的腦中有些許的混亂,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入眼的一切,都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他不清楚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此刻,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心底的恐懼與無助,這是一種許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曾經,當他從封閉的棺材中緩緩甦醒時,那種黑暗中狹小、窒息的感覺,讓他幾乎崩潰,而這,不過是他這一生苦難的開始罷了。
說不清是幸運還是不幸,在他幾乎命懸一線,以為自己就要死去之時,是秦玉朗發現了他,並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救出。
在那之後,為了讓他能夠活下來,秦玉朗讓整個南疆的巫醫給他試藥,各式各樣的解藥、毒藥、蠱毒,他幾乎每天都要吃上好幾碗,每次試藥都幾乎快要了他的命,他不知道秦玉朗是真的愛自己,還是因為愛自己的母親不得,而轉頭將愛意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只知道,那一日日入口的苦澀,那被蠱蟲噬咬的疼痛,還有毒發時腿腳不受控制的絕望,他一次又一次的體會,又一次次的自愈。
他覺得秦玉朗是愛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傾盡所有的為自己療傷,可自己所經歷的痛苦,又無時無刻的在告訴自己,在自己身上,從來是沒有愛的,極致的矛盾,極致的痛苦,讓他日復一日的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弒殺,敏感,陰暗。
其實,很多時候,他並不是那麼渴望能夠繼續活下去,可是秦玉朗告訴他,他要活著,要為自己的過去復仇,他希望他活著,他的母親也希望。
可是,在他的印象裡,對母親這個詞的感受是極其淡薄的,從小,他就只是黎非煙用來獲取祁豫安關注和寵愛的道具,他病了,母親會第一時間派人去找父皇來,御醫忙前忙後,卻對他的病情毫無作用,反而讓他更加虛弱、難受,可那所謂的母親,眼裡只關心父皇是否在意她,會否留宿暮沉宮,而自己,不過是躺在病床上,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兒罷了。
那時,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究竟能夠活多久,可是母親說,他的這一切不幸,都是因為祁雲璟母子造成的,若非他們,父皇該是對他極其疼愛的,若不是因為他們,自己也不會種了一身的奇毒,導致現在這般生不如死。
所以,他開始痛恨祁雲璟,他恨他搶走自己的一切,恨他讓自己活的如地獄的惡鬼,也是這恨意支撐他活了一天又一天,幾乎成為了他的精神支柱。
而這一恨,便是二十多年。
當他第一次以突厥世子耶律忌的身份回到天齊時,他的心裡是難以掩飾的悸動,當他第一眼見到自己恨了二十幾年的祁雲璟時,心裡竟是難得的平靜,他不明白洶湧了二十幾年的恨意,為何在那一刻平靜如水,可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