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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打,卻不能打回去,這是一種相當憋屈的感受,除非不打算再要即將在北坡出土的上古神兵了,可是大夥辛辛苦苦地準備了這麼多天為的是什麼?總不能因為捱了這一記耳光就前功盡棄吧?
所以吳用在第一時間裡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小不忍則亂大謀,該裝孫子的時候必須要裝孫子。
想好了對策的同時他就去看阮小五,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裡將這個態度傳達給後者。他知道阮小五是個火爆性子,雖然比阮小七稍稍穩重一些,但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阮小五摟不住火,跟來人拳腳相向,而一旦真的動上了手,不論阮小五是輸是贏,這城門可就再也封不住了。
他猜想的半點不錯,出現在他視野裡的阮小五已經怒不可遏,嘴裡罵出來的話卻令他大吃一驚,心裡涼了半截。
阮小五罵的是什麼?他罵的是「白勝你這個直娘賊!別人不認得你,俺阮小五怎會不認識?欠了老子的債還敢跑路,老子今天弄死你!」
白勝?吳用立馬呆滯,難道是安樂村的白日鼠麼?這人我認識啊!但是這怎麼可能?
他捂著臉微微側目,偏移了逆光的方向仔細打量來人,卻不是白勝是誰?在認出來白勝的同時他也就明白了眼前的真實處境,同時心裡徹底涼了,叫苦道:「小五啊小五,你把白勝的名字叫出來幹嘛啊?」再想勸阻時,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阮小五已經自己把自己給敗露了。
與吳用相同的,就在白勝揮出那一巴掌的同時,由於身體角度的變換,燈籠的光線照出了白勝的半張臉。於是阮小五立即認出了眼前這個身存裝異服的青年是誰,隨即怒火中燒。
他認為在這個陌生的縣城裡,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辱罵,但惟獨不能被白勝辱罵。
白勝是個什麼東西?安樂村的一介懶漢、潑皮、騙子和賭徒罷了!此人要文沒文,要武沒武,還欠著自己一百多兩銀子,只恨當初沒有揍死這個傢伙,居然被他逃到衛縣來招搖撞騙,居然騙到債主的身上來了!
豈能容忍這廝如此猖獗?此刻阮小五已經被怒火燒暈了心智,立即決定將白勝誅殺當場,但是這裡畢竟是一個眾目睽睽的場合,要殺人總得有個口實不是?
於是一挺右手中的鱷魚鑿,指向白勝道:「大家看好了!這人根本不是什麼縣令的妹婿,而是鄆城縣安樂村的一個潑皮,叫做白日鼠白勝!這個無賴上個月還跟老子在鄆城劉家村賭了一局,輸給老子一百兩銀子卻還賴帳跑路,今天老子要打殺了這廝,卻不是無端殺人,就請大家給俺做個見證!」
聽了阮小五這一番莊嚴宣言,吳用不禁心若死灰,知道此番計策已告失敗,而白勝卻是樂不可支,哈哈大笑道;「阮小五啊阮小五,你真是個傻逼,你說你上個月跟我在鄆城縣賭博,莫非這衛縣的駐軍平時都駐紮在鄆城縣不成?」
說了這句,白勝又轉向那些被封堵的群豪:「大家看清楚沒有?這人叫阮小五,就是鄆城縣石碣村的一個打漁的,還特麼跑到衛縣來冒充都頭,你們也信?」又指著阮小五腳下續道:「你們看看他穿的是什麼?」
眾人的目光隨著白勝的手指看去,只見阮小五的腳下穿著一雙草鞋,登時對白勝的說法更信了幾分。這步軍都頭哪有不穿戰靴穿草鞋的道理?
吳用見狀更是叫苦不迭,心說小五啊小五,給你準備了戰靴你非不穿,現在傻了吧?完了,現在再說啥都沒用了!
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阮小五,因為阮小五常年在水泊裡打漁,生有腳氣腳癬,平時要麼赤腳要麼只穿草鞋,戰靴這種鞋子是沒法穿的,否則腳氣發作起來,就應了那句「隔靴搔癢」的成語。
那些被堵在門口的群豪已是鬨然大嘩,針對場間的事件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