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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唸的目光轉向她，微微點頭。

兩人一同回到聞檀院，青顏端來溫水，沈長念開始淨面。

洗到一半，她突然想起：&ldo;我昨天…是不是在那兒睡著了?&rdo;

青顏聯想前後，也明白了：&ldo;應該是。侍衛說，昨日祁大人在書房裡呆到深夜才出房門，但您卻沒有跟上來，他們都以為您被祁大人……&rdo;

稍微停頓，青顏嘀咕了一句&ldo;殺害&rdo;，然後繼續正常說話：&ldo;結果祁大人派小廝告訴我，讓我早晨去候著。所以琢磨著，您應該是睡了。&rdo;

沈長念頷首，把毛巾遞給她。

&ldo;夫人，祁大人和您每日在書房裡做些什麼啊?&rdo;青顏邊接過毛巾擰乾，邊用一雙澄澈而充滿好奇的眼鏡望著她。

&ldo;沒做什麼&rdo;她答。

青顏悻悻地收回視線。

看著青顏，沈長念像是覺得少了什麼，在腦袋裡思索一陣：&ldo;趙旭呢?&rdo;

&ldo;額…&rdo;青顏沉吟一陣，這才回憶起&ldo;趙旭&rdo;是誰&ldo;不知道，昨日還守在院外，今日就沒見著人影。&rdo;

她細思，驚嘆：&ldo;夫、夫人，他不會逃走了吧!&rdo;

沈長念回憶和趙旭的交流，深深覺得他不是會逃跑的性格，吩咐道：&ldo;去找找他，找到之後讓他貼身保護我的安全。&rdo;

&ldo;是&rdo;青顏福身行禮，照著沈長唸的吩咐辦事。

但是直到祁學謙回來，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她心裡記掛著這件事情，畢竟趙旭不是普通人，隨口向祁學謙提了一句：&ldo;我父親之前給我的那個侍衛不見了。&rdo;

&ldo;跑了?&rdo;他沒抬頭。

&ldo;應該不是，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rdo;

他又是往常的那副嗤笑面貌：&ldo;的確不是，沈重用來監視你的人，怎麼可能說離開就離開。&rdo;

她向來不喜歡祁學謙嗤笑時的神情，乜他一眼，腹誹：是呀，他還肩負著幫我偷你兵符的使命，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但這當然不能明說，所以她道：&ldo;你別總是離間我和我父親的感情。&rdo;

祁學謙一愣，他的確有意離間兩人。

只是沒想到她這般實誠，竟然直接點破。

他一掀嘴：&ldo;你們之間的感情，還需要我離間嗎?&rdo;

&ldo;不需要啊&rdo;她微聳肩&ldo;反正已經夠薄了。&rdo;

祁學謙悶笑一聲：&ldo;沈重恐怕怎麼也沒想到，操勞大半輩子，著重栽培的兩個孩子，一個被自己親手貶謫，一個和他感情淡薄。&rdo;

&ldo;長泛明明是你貶謫的&rdo;她嘟嚷一句，眼帶疑惑。

&ldo;質問我?&rdo;

&ldo;不是，只是好奇。&rdo;

長泛的事情，當時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問題。

但在朝堂上，想要安身立命，看破不說破才是最好的做法。連沈重都無法替他翻案，那時還是個讀書人的沈長念又能幫他做些什麼呢?

不過，現在聽到祁學謙說，是沈重親手貶謫，她不得不驚訝於其中可能存在的內幕。

&ldo;這都想不通?&rdo;祁學謙望向她，見她還是一臉呆滯，出聲解釋：&ldo;你父親是在為你鋪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