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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rdo;

沈長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卻隱約感覺他今日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寒冷。

委屈感猛地擠壓她的心頭。

她明明都決定把所有都告訴他，為什麼偏偏是今日，兵符失竊。

她盡力保持著聲音的沉穩，但說話時卻免不了輕微的顫動：&ldo;就是不想練了。&rdo;

明明她一直都很理智，偏偏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對著最不恰當的人亂發脾氣。

約莫著是身體不適，連帶地內心也不受控制，她想。

一邊冷靜地在心底唸叨著：不要胡鬧，好好跟他解釋，所有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

一邊眼淚就自然地滑過臉頰。

或許是她前輩子流的淚太少，所有的眼淚都積攢起來，因而一流淚，便有些止不住。

祁學謙瞧向她，內心慌張不已，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父母都去世得早，親族也都在很多年前被誅殺了，所以他基本沒接觸過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

祁學謙無奈嘆口氣，只得嘗試著上前抱住她，一面輕拍她替他順氣，一面盡力柔聲安慰：&ldo;莫哭了，不想練便不練了。&rdo;

祁學謙向來以心狠名聲在外，哪裡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只是……

她哭起來時並不是孩子般號啕大哭，也不是尋常女子般地邊哭邊罵，而是帶著壓抑，似乎總想剋制住自己的淚水，但卻如何也控制不住。

他的手不由得又放輕些：&ldo;怎的又哭了?可是府內有人欺負你?&rdo;

埋在他身前的小腦袋搖了搖。

搖得他的心都快碎了：&ldo;可是想家?&rdo;

說起家，她就聯想起沈重，然後聯想起兵符。

淚水一不留神又沖向眼眶。

&ldo;不是，不是，我說錯了&rdo;

感覺胸前的衣裳倏忽間濕去一大片，他匆忙改口，思前先後，小心翼翼的出口試探：&ldo;不會是因為我吧?&rdo;

沒搖頭。

祁學謙心裡拔涼拔涼的。

完了，看樣子就是我，他想。

於是不斷地追究自己說錯什麼話，卻始終沒想明白。

他不由得在心底嘆氣。

冤家。

他想：能怎麼辦呢。

所以他繼續輕拍她的後背，壓低聲音道歉：&ldo;都是我的錯，不哭了&rdo;

雖然他還是沒明白自己錯在哪兒……

聽見他的道歉，她後退一步，仰頭。

月光落在她瀲灩的眼底，她撞進他的心底。

一如他所說的那般。

她就像個偷兒，偷了他的心跳，自己卻毫無反應。

他按捺住心臟的躁動，手裡持弓：&ldo;既然你不想學就算了，先回去好好休息。&rdo;

&ldo;我要學&rdo;她抹乾眼淚。

他望著她堅毅的眼神，裡面分明還帶著水珠，一時間也沒心思去猜她的想法，忙應道：&ldo;好，那就學，你莫哭了。&rdo;

她止住淚，接過他遞來的弓，按照他的教法一步一步地開始訓練。

第35章 箭術

一般來說，如果要練箭術，首先需要練臂力，對男兒家來說，自然是透過舉石練出肌肉。

但祁學謙不由地幻想她練出滿身壯碩肌肉的模樣，搖搖頭，揮散腦中的魔鬼樣。

&ldo;我先教你站姿&rdo;他邊說話，邊擺出姿勢，讓沈長念跟著模仿。